娴嫔诧异的转过头:“凤儿说的?”
凤儿点点头脆声道:“我说的。”
娴嫔以为她是小孩子话:“我已经找皇上说过许多次,他都厌烦我了,不是谁劝他都听的。”
凤儿想了想:“那他们为什么说公主是灾星?公主出生后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娴嫔叹了口气:“乐阳出生那年,三皇子从假山上摔下来一睡不醒,太医全都看过了也无济于事,后来就请了个巫师来,他说是皇宫里有邪祟防到了三皇子,做了半天法,说就在秋水苑,然后乐阳不到一岁就被送到了云华宫。”
三皇子?那不就是柔妃的孩子吗?他们这一家子都喜欢害人吗?
凤儿记得林姐姐说三皇子痊愈了才会办生辰宴:“那三皇子怎么又好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两年忽然就醒了,一直在慢慢养着,想来已经大好了。”
这事儿一跟柔妃扯上关系,更让凤儿怀疑了,要么这巫师是她买通针对娴嫔的,要么就是巫师装神弄鬼瞎说一通。
凤儿刚要说话,江婉拍了拍她的手:“柔妃娘娘来了。”
凤儿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一身艳丽折枝花纹红裙,头梳偏鬓,簪着金花流苏的女子身姿婀娜的走到主位坐下。
“娘娘吉祥。”女眷们纷纷福身行礼。
“不必多礼,大家都坐吧。”柔妃面上淡淡的,但遮掩不住她本身就长得极为柔媚的脸,难怪封号是柔妃。
“今天居然又是娘娘的生辰了,这么多年就没见娘娘变过。”一个凤儿不认识的贵妇人奉承着。
凤儿看了眼身旁的娴嫔,虽然柔妃确实美艳,但她觉得娴嫔也没差到哪里去啊。
“哎?这么重要的日子,国舅夫人没来吗?”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柳雪没来。
柔妃抿了口茶:“夕月调皮,在宫里玩的时候受了点伤,这会儿在太医那里呢。”
凤儿心里默默说了句活该,不过柔妃这么淡定,应该也没有太严重。
柔妃说完话,眼神顺着扫了一圈,飘到凤儿身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凤儿抬起头与她对视,眼里一点害怕都没有,她肯定知道吴戌做的事,本来就是心照不宣的仇人,没什么做戏的必要。
柔妃眯了眯眼:“这是谁家的孩子?”
江婉握了下凤儿的手,起身回道:“娘娘,这是沈瑶的女儿。”
“沈瑶?”柔妃一脸疑惑,“她不是失踪了吗?人找到了?”
明知内情却故意来戳沈家人的心窝子,江婉忍着道:“瑶儿已经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
女眷们对此一无所知,乍一听都是满脸震惊的看过来,一个女人失踪了三年却养了个孩子,发生了什么还不是显而易见?
或大声或小声的议论传到凤儿的耳朵里,柔妃一点制止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摇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毕竟失踪了三年,你们也要好好辨别,不要混淆了血脉才好。”
她是想污蔑凤儿的出生来开脱吴戌的嫌疑吗?江婉如此的好脾气都有些冒火气了:“在座见过瑶儿的人不少,大家看一看凤儿的脸应该就能一清二楚了。”
凤儿站起身紧紧盯着柔妃:“我娘就是沈瑶。”
沈瑶当初就是京城闻名才貌双全的美人,凤儿这眉眼与她简直别无二致。
“确实很像啊。你娘是沈瑶,那你…”
那人的话刚问了一半,忽然有个女人小跑着冲过来:“死丫头,你到底给我的脸上抹了什么!我饶不了你!”
众人齐刷刷的看过去,只见孙楚然捂着一边脸气冲冲的就要来撕扯凤儿。
江婉忙拦在凤儿前头,娴嫔更是一把将她的胳膊扭住:“岂有此理!这里是你胡闹的地方吗?”
孙楚然哭着道:“臣妇的脸都毁了,今天定要跟她讨个公道!”
柔妃招了招手:“过来本宫看看。”
孙楚然走过去扑通跪下:“娘娘可得为臣妇做主啊。”
她将手一放下,只见左半边脸还是正常的,但右脸有很大一块儿红肿,显眼又滑稽。
“你这脸是怎么了?”
孙楚然伸出手狠狠的一指凤儿:“就是这个丫头,臣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只有她碰过臣妇的脸,半个时辰就变成这样了。”
江婉忙道:“侯夫人,这可不能血口喷人,碰一碰怎么会成这样呢?她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她往我脸上抹了什么东西?她一个小孩子确实不懂,但架不住有人教唆啊!”
江婉肃着脸:“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凤儿是我带进来的,我江婉行的正坐得直,何况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还不是……”孙楚然说了一半忽然住口,她已经是侯府夫人了,总不能说是因为一个男人结怨。
“那我怎么知道!反正只有她碰过我的脸,绝不会是别人!娘娘为我主持公道啊。”
柔妃意味深长的看着凤儿:“你可看过太医?”
“太医说是风疹,可能是接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确信就她一个人碰了你的脸吗?”
“千真万确,刚才江婉不是也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