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分开这么久,我只是想时刻都能看见你,这你也要拒绝吗?”
这话一出,沈南葵立时哑了。
顾逸川满意一笑,招手叫来荷华,问道:“夜里要做些什么?你都告诉我便是。”
荷华掩嘴笑了两声,才一一向他说明。
顾逸川细细记下,而后说:“荷华,你去吧,夫人这里有我。”
荷华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朝他屈膝一福道:“托公子的福,那奴婢今儿可就躲懒去了!”
顾逸川冲她摆手,“去歇着吧。”
不多时,钟山送了晚饭进来,阿闹也被奶娘抱下去了,夫妇俩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顾逸川抬手把一盅沈南葵爱吃的南瓜乳酪蒸蛋,放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要趁热。”
沈南葵点头,依言挖了一勺吃着。
顾逸川又说:“你身边一直跟着的,就只有荷华和钟山两个,钟山被你打发去了铺子里,一忙起来时常不能回来,如今又有了阿闹,荷华瞧着也有些忙不过来,不若再添些人手?”
沈南葵点头道:“我确有这个想法,只是前些日子,因着宫大侠的事,便一直未曾往家中添人。”
“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
“也好。”
沈南葵淡淡一笑,这种有人依靠的感觉,确实挺不错的。
“还有一件事。”
顾逸川顿了顿,“我接任永州知州,前任州尊的那座官邸,就也分给了我,但我想着,你如今还在月子里,不方便挪动换地方,再者便是,那座宅子里到底出过命案,纵然我不信鬼神之说,但为着你和孩子着想,还是得请大师好好做几场法事超度过后,再说搬进去的事,你觉得呢?”
沈南葵放下碗,点头道:“你做主便是。”
虽然她舍不得搬离这所宅子,可顾逸川到底是永州知州,管着一州事务,下属们来来往往的,住在这里确实不合适。
顾逸川似看出她所想,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你若不想搬,我陪你继续住在这里就是。”
“这处宅子虽然不大,却清净雅致,就如当初的青雨巷小院一般,今年正月,我们二人住在青雨巷小院的日子,是我此生最快活的时光,虽然那里已经被毁了,我们如今也不在京城,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再打造另外一个我们的家。”
“不止有你我,还有咱们的女儿阿闹,可好?”
沈南葵心间流淌出一阵暖意,也回握住他的手,柔声应道:“好,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顾逸川又笑了笑。
“不过,如今挤在这里的人,也实在太多了些,我那几位下属是军中出来的,倒是从不避讳什么死没死过人,我已叫其中三位都先行去了官邸,只留下一个,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
“还有宫涛,他虽然是无辜的,但身为疑犯,依律还是要去衙门接受审讯,不过你放心,我会亲自安排人看押他,绝不让他出任何岔子。”
沈南葵如今在月子里,不管是她养身子,还是照看孩子,家里都不方便都太多生人。
她点了点头,“也好,那便只剩蔡先生一人了。”
顾逸川却摇头,“蔡先生走了。”
沈南葵一愣,忙问:“他去哪儿了?”
顾逸川道:“今日我从衙门回来,他拦下我说,有一位朋友即将抵达永州,他要去城外相迎,所以会离开几日,因你不方便见人,就托我代为向你转告。”
“他没说还回不回来?”
“没说。”
沈南葵忽然叹了口气,“这次的事,蔡先生也出力良多,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他。”
顾逸川宽慰道:“你放心,蔡先生多次助你,他也是我的恩人,日后有机会了,我会与你一同答谢他的。”
沈南葵微笑点头,“这是自然,而且我想,他应该还会回来的。”
如果她猜得没错,蔡岭所说的那位朋友,应当便是之前受她之邀,从东海赶来永州要为宫涛易容的人。
不过现在,却是用不上了。
就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给蔡岭带去什么麻烦?
沈南葵打定主意,如若蔡岭的那位朋友因为此事有了什么怨言,她会一力承担,不让蔡先生为难。
夜里,两人盥洗完并肩躺下。
身侧忽然多了一个人,沈南葵还未适应过来,就已被顾逸川轻轻揽进怀中,感受着这具身体上令她熟悉的心跳和温度,她面颊一热,也伸臂拥住了他。
过了好半晌,她用手在他背上量了量,忽然叹了口气。
“瘦了。”
顾逸川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不是瘦了,是结实了,你摸摸?”
沈南葵按了按,掌下的肌肉线条果然更坚硬了几分。
顾逸川声音含笑,“军中向来是个慕强的地方,一切实力为尊,像我这种不入流的主簿,就算是景王的人,也没人愿意搭理,尤其我刚到西疆的时候,水土不服,还大病了一场,每日都病恹恹的,那些将领见了,愈加不待见我,只镇西将军广煜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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