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眼里的厌恶越来越浓。
“滚。”话里全是愤怒,他已经失去耐心了,父亲教他不能对姑娘发火,但他已经忍耐许久,“我不想再看到你。”
白落雪含着眼泪,着急道:“江璟,你别任性,只有神医才能救你!”
江璟握住久酥的手紧了紧,他手疼得厉害,白落雪的声音又聒噪,他莫名烦躁,沙哑着轻喃了声。
“阿酥。”
“你闭眼休息。”久酥给她掖了掖被褥,随后,冷着脸站起身,一把揪住白落雪的衣领,朝外面拽去。
江念吟也忙起身跟上。
芳菲喊道:“久酥,你疯了,我家小姐还有身孕呢!”
久酥胳膊有劲,力道很稳。
屋外,下起了蒙蒙细雨,她淡淡道:“白落雪,既然已经嫁人,就本本分分过日子,你什么心思,谁都知道,小心陈兆知道,破罐子破摔,那天晚上把你刀了也说不定哦~”
白落雪心跳加快,她摸着肚子道:“久酥,你把我跟江家的关系弄僵,还想破坏我跟陈兆的关系,你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听此。
江念吟抬头,眼底的漠然夹杂着一丝痛意。
“将军夫人,如果没有酥酥,你会怎么对我呢?在衣店里,污蔑我偷银钱,让所有人辱骂我,然后你站出来救我是吗?”
再次提起曾经的丑事。
白落雪脸上满是愤懑,雨水冲刷她脸上的胭脂,露出苍白可怕的脸,“我想接近你哥,想对你们好,有错吗?你们却一直拒绝我,我的好就让你们如此难堪吗?还是说你们只喜欢接受久酥的好?”
江念吟心中酸涩,呼出一口气道。
“我哥跟我说,小时候那只猫是你害死的,因为你嫉妒,我不信,现在信了。
你当然可以对我们好,但我们江家不愿意平白无故接受别人对我们的好,至于酥酥,她一开始也没有直接塞给我们银子,而是雇佣我们,让我们通过双手赚银子,相比之下,我们更喜欢纯粹、没有目的的好。”
白落雪心思不纯。
幸好一开始有酥酥出现,要不然按照那样的困境,只要涉及父亲的病情,说不定,他们会真的屈服白落雪,被她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江家也会慢慢走向灭亡。
芳菲扶着小姐,心疼道:“可我家小姐是真心想帮你们的。”
久酥道:“她只是想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真不真心只有她自己知道,白落雪,你走吧,阿璟不想看到你,还是那句话,给彼此留点脸吧。”
下了许久的雨。
回到家,白落雪觉得身上难受极了,又湿又潮又冷。
她手搭在芳菲手心上,看着守在门口的陈楠,还有一旁屋门口看戏的陈武两人,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烦躁,没在江璟那边讨到好处。
迫切需要陈兆的好言好语。
可想到陈兆的右手废了,屋里还有一个女人,她浑身颤抖地问:“那贱人还在里面?”
“已经两个时辰没出来了。”陈楠紧张又局促道。
孤男寡女在里面干什么,谁都清楚。
孙梅揶揄笑着,终于给她逮到机会了。
“哎呦,女人啊,还是温柔点好,要不然啊,迟早会被小狐狸精代替,以为赶走了久酥,就能稳稳当当当上夫人之位了?我看啊,郑柔儿就对咱二弟挺温柔的。”
白落雪袖口下的手一紧,她讥讽道:“大哥,你觉得大嫂温柔吗?”
陈武啃着鸡腿,吃得满嘴是油。
他下意识摇头,“一点儿也不温柔,跟个泼妇似的。”
白落雪笑道:“嫂子还是温柔点吧,要不然,只要大哥开口,我可是要给他纳妾的。”
“你个贱女人,看不住自己的男人,来破坏我和陈武的感情?”孙梅强行搂住陈武,用一股狠劲骂道。
而此时,白落雪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仰起头傲慢地走进去,她的礼节很好,在盛京可是矜贵大小姐。
芳菲跟上,路过陈楠道:“你去跟二房好好说说,我家小姐的地位和重要性,不要成天出言不逊。”
陈楠点点头,与她眼神流转间,想起了那晚的事情。
无聊的时刻,再次染上热情之色。
“我明白。”他抿嘴,走到陈武和孙梅面前,细细地说起边关的事情,希望他们不要再惹事了。
屋里。
白落雪看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心头泛起酸涩,她不爱陈兆,但不代表允许女人在她面前如此嚣张,之前知道陈兆偷吃,可现在亲眼看到,她很是愤怒,看了一眼芳菲。
芳菲弯腰,“小姐,您的身子重,赶紧坐下休息休息吧。”
床上的两人被惊醒,他们完事后,就睡着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夫人又亲眼看到,陈兆手疼,头还疼,“哎。”
郑柔儿尴尬的神情消失,担忧地抱住陈兆,着急地问:“将军,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来,我再抱你睡会儿。”
噗——
传来一声复杂的可笑声。
白落雪不给面子地上前,问:“夫君,这样的你也喜欢?”
陈兆依旧生着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