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先生您别介意。只是,”他苦笑一声,“您也知道,现在这社会,处处讲科学,您这突然跟我说我家里有……那东西,我心里肯定一时接受不了啊。”
“嘿,难说,您或许心里有数呢?”宋之宏的话里带刺,我不由得侧头一瞥,只见他面色如寒冰,显然已是恼火至极。
这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宋先生,此言差矣。”胡先生微蹙眉头,脸色隐约透着不悦,“我要是真知道,又何苦劳您大驾亲临?”
“那就请胡先生实话实话,别在这里卖关子。”宋之宏的脸色越发阴沉,“怨念是由死物生前所遭受的不公形成,它所纠缠的自然就是曾对它不公的人。若是你当真什么都没做,它们又怎么会一直盘踞不散?”
他话音刚落,我便看到胡先生变了脸色。
虽只是一瞬,但那表情,这人明显知道缘由。
宋之宏应当也看出来了,他见胡先生抿唇不语,直接起身道:“既然胡先生不想彻查,那宋某也无能无力。”
“助理,走了。”
他扯了下我的衣服,让我起身赶紧走。
出书房前,我又回头看了眼胡先生,他垂眸坐在沙发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这模样,再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不过去了。
但一直到我们离开胡家别墅,都没人再叫住我们。
神奇的是,我一离开这别墅,溃疡就没那么痛了。
舌尖抵住脸颊,溃疡并没有好。
“稀奇。”
“嗯?稀奇什么?”
宋之宏回头看着我,我摇头,“没什么,就是,刚觉得,这件事跟这个胡先生,应该是有关系。”
“肯定有关系,而且关系不小。”宋之宏捻了捻手指,问:“你刚刚,没什么感觉?”
我直接问:“你想说什么?”
他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问:“我都把那袋子丢给你了,你没感觉?”
“哦。”我随手把袋子拿出来,“没什么感觉。”
话音刚落,我兜里原本的那一小团突然冲了出来。
“我去!”
一把抓住那团小东西,好在没有任何地方泄露出去。
“看来还是有。”宋之宏偏头看着我,微微一笑,“你手上的这个东西,很怕我刚才抓到的。”
“那就说明,他们很有可能是一起的?”我捏了捏符纸里的那一小团,“母子关系?”
“可能。不过不能完全确定,也可能是大哥和小弟。”
说着,他又哎了一声,“你嘴不痛了?”
摇摇头,“不痛,出门开始,就不痛了。”
“有意思。”他笑了声,转身往前走,“走吧,回去再讨论这个。”
我掂了掂胸前挂着的袋子,抿唇跟上了宋之宏的脚步。
但我们还未走出小区,便看到了巡逻的安保小哥。
“两位是要出去吗?”小哥停下摆渡车,笑着说:“如果是要出去的话,我给您叫辆车。”
他说话时,我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艾草香,但在这艾草的香味里,还参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我眯了眯眼,心里顿时冒出一个不好的猜测。
“我们坐你的不就好了。”宋之宏说着就要上去,被小哥拦住。
“抱歉这位先生,由于我的摆渡车上有些不好的东西还没清理干净,所以暂时不能载人。”
我抬头看他,问:“是有猫咪的尸体吗?”
小哥闻言一愣,又很快扬起自己的标准微笑,“是的,所以暂时不方便接人。我给……”
“那没事了,我们就是来调查这个的。”宋之宏直接打断小哥的话,长腿一伸,直接跨过栏杆坐了上去。
我也没停,一个翻身跳上摆渡车,落下时车一点晃动都没有。
抬头对上小哥惊愕的表情,我点了点下巴,道:“您可以走了。”
“这,”小哥的表情逐渐崩塌。
“放心,走吧。”宋之宏笑着说:“正好,我们还有这事想问问你。”
小哥僵硬着脖子,缓缓回头启动摆渡车。
“小伙子,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半年。”声音僵硬,不太对劲。
我抬眸看去,小哥的后背上竟贴着一张符纸!
“你!”
“嘘!”宋之宏笑了笑,继续问:“这半年,发生了什么事?跟胡家有关的。”
“胡家,胡家,胡鑫先生家里,事情不多。他人很好,对我们都很慷慨大方。”
“只是他的儿子,性格不好,跟我们吵了好几次。”
宋之宏挑眉,问:“他儿子是干什么的?怎么没住在这里?”
“不知道。”
我顺着问了句:“那你车上这些猫猫的尸体,从哪儿来的?”
然前面的人毫无反应,呆愣的转了个弯,车子继续往前。
一旁,宋之宏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车上的东西,从哪儿来的?”
小哥像是瞬间听到指令启动的机器,“花园,有人丢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