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王爷,小的把府里内外搜遍了,共搜出白银两千两,铜钱二十余贯,以及一些不算珍贵的古玩字画。”
锦衣卫小声地汇报,额头冷汗直流。
朱高燧瞬间瞪大了眼睛,就连纪纲脸上也露出了震惊之色。
“不是,就这么点儿?”
“塞牙缝都不够啊!”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朱高燧冷笑着说:“呵呵,纪纲,你信吗?”
纪纲摇了摇头:“自然是不信的。”
他们二人都是从刀山血海里趟出来的人精,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
那嘉定伯周奎一看就知道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
而且还是大贪巨贪的那种。
他身上的那件袍子,看似简单低调,实际上用的是最上等的云锦。
两千两白银,买个袖子都不够!
只是……
钱都哪去了?
纪纲皱紧了眉头,转身亲自去搜。
朱高燧冷漠地注视着周奎,淡淡道:“周奎,本王警告你,老老实实地把钱吐出来。”
“不要调皮!”
“我呸!”
周奎眼神轻蔑:“老子两袖清风,清正廉洁,从来不做那种贪赃枉法之事。”
“老子警告你,赶紧把老子放了,不然老子……”
声音戛然而止!
“啪啪啪啪!”
朱高燧抡起巴掌就是一连串的大逼斗。
TMD!
你算个什么东西?
敢在本王面前一口一个老子?
光凭这点,周奎就已有取死之道。
一连扇了十几个巴掌,朱高燧方才稍稍宣泄了心中的怒气。
虽然他很想把周奎剁碎了包馄饨,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周奎死不死不重要。
把钱吐出来,这才最重要!
纪纲不愧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拿着一本朱红色的账簿走了过来。
看到这个账簿的一瞬间,周奎的瞳孔骤然紧缩。
“启禀王爷,卑职有重大发现。”
纪纲恭敬地把账簿呈了上来。
朱高燧眉头拧成了川字,随手翻开了账簿:
【崇祯元年,七月,进黄米十石,白面四十石。】
【崇祯元年,八月中秋,进黄米十二石,白面六十六石。】
【崇祯二年,正月,进黄米六十六石,白面八十八石。】
……
【崇祯十年,九月,进黄米八十八石,白面六百二十石。】
账簿很厚,记得很详细。
“你发现什么了?”
朱高燧皱着眉问道。
纪纲回答道:“回禀王爷,卑职查过了。算上家丁奴仆,整个府上也不过三百多口人。”
“三百多人,根本吃不完这么多粮食。”
朱高燧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冰冷:“你是说……”
“如果卑职所料不错,这些黄米白面,对应的就是真金白银。”
纪纲眼底陡然闪过一抹凌厉至极的杀气。
他刚刚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这些黄米白面加起来,比永乐三年国库税收还要多。
“周府里还有哪个地方没搜过?”
“就剩祠堂了。”
朱高燧大手一挥:“把祠堂给我拆了。”
“额……”
锦衣卫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这不太好吧。”
自古死者为大。
拆人祠堂无异于掘人祖坟。
这要闹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出什么事本王担着。”
朱高燧冷漠地说:“拆!”
……
……
俗话说,上流社会拼面子。
而祠堂,就是一个家族最大的面子。
周奎家的祠堂,修得很气派,很庄严,占地面积几乎是正常祠堂的两倍。
“八十!”
“砰!”
“八十!”
“砰!”
“八十!”
“砰!”
……
锦衣卫们撸起袖子,抡起大锤,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不一会儿,祠堂便被拆得干干净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道入口。
朱高燧和纪纲对视了一眼,纪纲点了点头,点起火折子,带着人下了地道。
地道很是宽敞平整,没有所谓的机关陷阱之类的东西。
纪纲等人沿着地道走了数十步,豁然开朗。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金光!
传说中的金色闪光。
几乎快要闪瞎他的眼睛。
他发誓,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黄金。
整整齐齐地堆成了一面金墙。
不,是三面墙!
纪纲愣了许久,缓缓咽了咽口水,目光呆滞地说:“叫……叫人吧,顺便再找十辆驴车来,不,五十辆。”
……
……
得到消息之后,朱由检和周婉容联袂而来。
他们顾不得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周奎,上来就问:“赵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