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马秀英又和卫子夫商量了一下具体的注意事项。包括但不限于:汉军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演武场方圆五十里内;汉军不得盗窃、掳掠等等。
条件虽然苛刻,但并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两三万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军队如果在京师周围发生暴乱,对于新生的大明王朝来说,将会是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有些话,还是提前说开了好。
这次会谈很是愉快。
双方充分交换了意见,并在欢声笑语中,达成了友好合作关系。
卫子夫亲自挑选了精美的丝绸和上等的青铜器,作为礼物,赠送给了马秀英;
作为回礼,马秀英则是拿出了一套厚重而全面的史书以及一把崭新的绣春刀。
会谈结束后,马秀英和朱标先行离开;而卫子夫也带着刘据和韩信,回到了汉朝。
“前往洪武朝的时空虫洞已经搭建完成,接下来,本宫和据儿会按计划,将长安城内的刑徒、流民以及奴隶分批送往洪武朝。”
卫子夫对着韩信深深一拜:“国师,练兵一事,全权拜托了。”
韩信回了一礼,认真地说道:“请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放心,韩信定当竭尽全力。”
第二天,刘据以长安宫阙、街道、城墙年久失修的名义,颁布诏书,大肆征召长安城内的刑徒、流民以及奴隶服役。
丞相公孙贺以国库空虚为由,带头反对,却不料遭到刘据一顿贬斥。
“怎么,本太子为大汉辛苦了三十多年,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公孙贺愤而离去,次日身体抱恙,无法上朝。
长安城内大兴土木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甘泉宫。
只不过,这件事从江充的嘴里说出来,立刻就变味儿了。
“你是说,太子嫌弃东宫陈旧不堪,大肆征召长安城内的刑徒和流民,翻新东宫?”
刘彻躺在钩弋夫人的怀里,听着江充的汇报,眼眸微微眯起,死死地盯着江充。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江充浑身颤抖,急忙跪下,慌张地说:“回禀陛下,此事千真万确。据说公孙丞相还因为此事,和太子大吵了一架。太子还说……太子还说……”
“太子说什么了?”
“太子殿下说,他为大汉辛苦操劳一辈子,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江充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刘彻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冰冷而恐怖!
“太子真的是这么说的?”
“臣对陛下赤胆忠心,万不敢有任何欺瞒。”
“呵呵,看来他这个太子,是当得不耐烦了啊。”
刘彻喃喃道,苍老的面庞无悲无喜,令人捉摸不透。随后又问了一个很是突兀的问题:“江充?”
“臣在。”
“朕记得你说过,公孙贺的儿子公孙敬声,骄奢淫逸、贪赃枉法?”
“是。”
“有证据吗?”
“有。”
“查。”
“喏!”
江充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
……
未央宫,椒房殿。
刘据匆匆前来汇报:“母后,江充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公孙敬声呢?”
“儿臣已经派人将公孙敬声转移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江充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嗯。等到你的姐姐和姐夫们都转移到洪武朝后,再把公孙敬声的行踪透漏给给江充。”
“喏。”
刘据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母后,您真的打算牺牲公孙敬声吗?那可是您的亲侄子啊。”
闻言,卫子夫睁开了眼睛,深深地看了刘据一眼,问道:“据儿,我且问你。公孙敬声犯了什么罪?”
“贪墨北军军饷,一千九百万钱。”
“按照大汉律例,该当何罪?”
“论罪当诛!”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卫子夫冷冷地说道:“记住,你首先是大汉的太子,其次才是我卫子夫的儿子。”
“这大汉的江山,是你的;这大汉的子民,也是你的。”
“公孙敬声骄奢淫逸、贪赃枉法,损害了大汉百姓的利益,违反了大汉王朝的律法,那他就是你的敌人!”
“对待敌人,绝不可有一丝心慈手软。”
“儿臣明白。”
刘据转身朝外面走去,走到殿门之时,忽然背对着卫子夫,问道:“母后,儿子有问题想问您。”
“你问吧。”
“父皇,也是儿臣的敌人吗?”
卫子夫沉默,久久无言。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只是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沉重。
刘据苦笑道:“母后,儿臣明白了。”
说罢,他一脚踏出椒房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
连年征战,大汉人口锐减,百姓生活愈发艰苦,许多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居无片瓦。
这一次,刘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