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辰牵着吕子晴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大殿的中心。
两人身着喜服,周身装饰,华贵且雍容。
也是,大楚国的财富如今尽归他们所有。
怎么可能不华贵,怎么可能不雍容?
“新人礼敬!”
老太监一声尖利的吆喝,宫宴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大燕国的规矩,先是一对新人敬谢所有宾客,之后是拜天拜地拜父母。
吕家小姐生母已逝,老父亲一直瞧不上她的出身,也不愿长途跋涉,以生病为由留在了云洲城。
好在他吕家派吕相爷来撑场面,算是长兄为父吧,也算是给了慕容家颜面。
只是辰王殿下,父母早已逝去。
兄长已是北燕皇帝,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自然不可能轻易离开云洲城,偏镇远大将军又被他气走。
真不知一会儿拜父母时究竟要拜谁。
难不成要拜个牌位?
众人心里正各自琢磨着,忽觉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老太监急了一脑袋汗:“怎么回事儿?殿下和王妃娘娘敬谢宾客的酒呢?”
已经退到大殿角落里的映雪公主,嘴角冷笑。
吕子晴盼了这么久的婚宴,怎么可能让它出错?
而且是这么显而易见的差错?
果然,吕子晴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温声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宫人们都忙坏了,出了岔子也不必责罚。”
此语一出,宫殿里立刻响起一阵交头接耳的声音,都在夸南燕未来的王妃如此大度宽容,是南燕之福,远非楚国公主那等只知媚惑的货色能比。
紧接着,吕子晴亲密地挽住慕容辰的胳膊,声音柔柔的像是在商量,却又足以大到让所有人都听到。
“殿下,臣妾看雪儿妹妹捧着酒盘,不如就让雪儿妹妹来献酒吧。
一方面是昔日楚国对如今强盛大燕的献礼,另一方面也全了我和雪儿妹妹的情谊。”
宴席上的宾客再次交头接耳,都夸赞未来王妃想的周到。
这……
慕容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映雪公主,如花似玉的小脸儿冰冷又倔强。
他刚想说什么,却见映雪公主已经捧着酒盘走了出来。
酒盘上刚好放着两盅云春酒。
吕子晴笑了:“多谢妹妹了,本宫日后定会和诸位美人一起好好伺候殿下,为殿下多多诞下麟儿,妹妹放心。”
未来南燕王妃对一个阶下囚、一个男人的玩物如此客气,许多大臣已经开始看不惯了。
吕相爷给吕四公子使了个颜色,吕四公子立马拍案而起。
“大楚早亡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不清楚吗?
难不成还要站在那里为南燕之主和南燕王妃献酒吗?”
其他大臣们七嘴八舌:“是啊,一个亡国奴,仗着有几分姿色,腰板挺的比王妃还直!”
“这等大场面都如此无礼,私下里不知被辰王殿下宠成什么样子,还想越过后宫的主人不成?”
“相爷,你们娘家人在场,可别让咱们大燕国温婉大度的王妃娘娘吃哑巴亏。”
吕相爷站直了身子:“诸位不必担忧,殿下岂是那等被美色迷惑的庸俗男子?殿下自有分寸的。”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慕容辰,吕子晴也柔情似水的望着他。
“殿下,臣妾知道雪儿妹妹才是殿下的心头所爱,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既然妹妹不喜欢拘礼,那便免了妹妹的礼吧。”
吕子晴说着,做势向前一步,想要去拿酒盅,却被慕容辰一把拉了回来。
一个高大壮硕,一个温婉娇小,这样一拉,两个人刚好依偎在一起。
吕子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怀里。
她脸上一热,眸含秋水:“殿下……”
慕容辰的声音也比往日温柔:“你是王妃,也是本王的妻子,她向你献酒,自然是要跪的,这是规矩,不能不守。”
慕容辰目光凌厉的看向映雪公主:“本王向来不喜欢不懂规矩的下人。”
下人!
不懂规矩?
项映雪如何听不出这话里威胁的意思?
除了母后、皇兄、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整个项氏一族几乎所有的近亲都在永春城。
人家让跪,又岂能不跪?
她苦笑了一声,手心紧紧攥住衣角,缓缓地、缓缓地跪了下去。
跪在了昔日口口声声说深爱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面前,也跪在了那个三番五次谋害自己、此刻却温柔小意亲昵地搂着自己曾经男人的女人面前。
真是好一对璧人啊!
吕相爷十分满意地与与四公子对视了一眼,其他酒宴上的宾客也都十分满意,像是总算松了一口气似的,心下安稳了不少。
吕子晴却像是丝毫没有想到映雪公主会如此一般惊讶地向后退了两步,整个身子微微一抖,差点要跌倒。
慕容辰慌忙过去扶住她:“爱妃没事吧?”
爱妃!
映雪公主抬起了头,第一次眼中有了波澜。
“多谢殿下关爱,臣妾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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