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桔从小跟映雪公主一起长大,实在是心疼她,壮足了胆子,掀开琉璃珠帘,微微发抖着行了一礼。
“殿下,公主今日情绪不佳,不如改天您再来看她?”
情绪不佳!
她哪天心情好过?
每天冷着一副脸对着本王,好像本王亏欠了她一辈子似的!
慕容辰心里爆发着怒火。
然而毕竟已是一国之主,到底沉稳了不少。
他硬挤出一抹笑容,走近映雪公主。
“辰哥哥若是真的去了她人处,雪儿岂不又要打翻醋坛子?”
说着,嘴唇凑近她的小脸儿:“瞧你,脏兮兮的像只流浪小猫,除了辰哥哥,还有谁这么不嫌弃你?”
“殿下若是嫌弃,就去其她人那里,少来招惹我!”
映雪公主再次将她推开。
慕容辰屡次被拒,已经怒到极点,却仍是咬牙笑着。
像是一只垂涎欲滴,却又努力隐藏真实意图的笑面恶狼。
“辰哥哥怎么会嫌弃雪儿呢,辰哥哥疼你还来不及呢?”
大手刚一伸过来,就被映雪公主用力弹开。
慕容辰阴沉沉又略有些嘲讽的扬着嘴角:“怎么,出去了一趟,连碰都碰不得了?
你不会觉得公主被打、太子府被烧的消息传出去,就会有人替你撑腰,替你夺回你的大楚江山吧?”
慕容辰仔细观察着映雪公主的神色,再次嘲讽一笑。
“你竟真的这样觉得?
那你告诉我,谁会有这个本事,谁又愿意用自己的本事舍命来帮你?
周景吗,嗯?
那个小人,他早就已经死在乱战之中了!”
“你胡说!”
映雪公主高声怒斥:“你这个蛮贼畜生都没死,他一片丹心、仁人君子定然还活着!”
慕容辰气笑,咬牙切齿道:“一片丹心?是对大楚国的丹心,还是对你的丹心!”
“殿下,公主没有想周将军,她与周将军的那点情缘早就断了,您息怒啊。”
“滚!”
慕容辰嘶吼了一声。
香桃见状,赶紧将小桔拉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映雪公主和慕容辰两个人怒目相对。
慕容辰头一次发觉,每每提到周景的时候,不论自己心中的恨意有多重,臭丫头的眼睛里都会莫名闪过一缕光芒。
那光芒……
像依恋,像思念,像担忧又像希望。
总之,在看自己的时候从来没有过。
他心中妒忌的野兽在嚎叫,在发狂,渐渐的,那只野兽吞没了他所有的理性。
大手用力,猛地将映雪公主推倒在木榻上。
浑身散发着幽黑的戾气,一边解着扣子,一边缓步走近她。
“项映雪,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女人?好啊,本王这就帮你好好记一记!”
一夜风雨,低泣声声。
映雪公主不停的捶打、撕咬,直到最后累了、乏了,在不知不觉中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已近午时,一睁眼,竟仍被那畜生桎梏在怀里。
这畜生今日不用上朝吗?
她试图推开,却又被更用力的抱住。
慕容辰紧紧箍住用力挣扎的她,恐怕一撒手就会再次失去。
他一边箍着她,一边在她的耳后轻轻啄着。
声音十足温柔:“雪儿,辰哥哥昨晚不该发脾气,今日给你赔罪。
今日休沐一天,带你去看望母后皇兄好不好?”
听到这句,映雪公主终于停止了挣扎,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什么南侯府、南后宫,说白了都是他慕容辰的囚徒。
若他能常去走走,母后皇兄的吃穿用度便都能维系的与宫中一样。
若他不理不睬,所谓的侯府、行宫,可能连平民百姓家的日子都不如。
“雪儿觉得好吗?”
慕容辰搂着她,温柔地在她耳边问着。
映雪公主点点头:“好”。
慕容辰笑了,心中无限甜蜜。
大手抬起她的小脸,拇指缓缓地摩挲着。
片刻,情不自禁的又欺了下去。
这一次,映雪公主没有推开他。
*
天朗气清,和风万里。
楚国行宫花红柳绿,湖光清澈。
湖光亭上,十几名宫人殷勤的服侍着。
其中几人各怀心思。
前些天打碎了行宫里的花瓶,还和先皇后娘娘顶撞了几句。
当时以为她们气数将尽,谁想到殿下竟亲自来了。
不但来了,还带来了一大车的礼物,还亲自下拜行礼,恭恭敬敬的叫着母后。
瞧瞧自家的便宜殿下,一口一句母后,叫的这般甜。
看来前朝已灭,但先皇后和先太子一个都不能得罪。
也不知先皇后会不会和殿下告状,处置了自己。
宫人们想到这里,愈发的殷勤。
“母后,儿臣敬您和方伯父一杯!”
南燕之主敬酒,一介商贾怎敢坐着应对?
方平赶紧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顺便也拉了拉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