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辰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雨季,找了十数个有能之士反复测算,终于算到了五日之后将有暴雨。
慕容辰欣喜若狂:“五日后,攻城!”
果然如其所愿,五日后一大早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渐渐的,雨越下越大,有暴雨之势。
慕容辰乘着高头大马,立于万军之前,昂首挺胸。
“所有燕军将士听令,向楚国进发!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将昔日的屈辱都讨回来!”
“报仇!报仇!报仇!”
燕军将士慷慨激昂,似乎等了大半年,就是在等这一战,狠狠出一口恶气。
只可惜燕军已不止一次暴雨天攻城,周景和映雪公主早就猜到了他们的伎俩,两人在三月前就已经开始了备战。
阵地土崩瓦解,燕军骑兵不断从马上跌落。
燕军将领狠狠的抹掉了脸上的雨水,这才发现,楚军竟然在城墙下挖了深坑。
平日里远看着像是平地,实则踩上去就会塌陷。
随着暴雨的冲刷,深坑越来越大,人和马不断的滚落下去,而深坑底下竟是一层又一层的利器。
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楚军没有发一枪一炮,燕军便如落水狗一般败北。
慕容辰不死心,又在第二次暴雨之日,以夜色作掩盖进行突袭。
这一次他们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一边攻打,一边铺桥建路。
到了城楼下,楚军不知哪里弄来的数百投石器。
如雨点般的巨石纷纷落下,燕军再一次败北。
雨季过后,楚国举国同庆,燕军却一片哀婉之声。
慕容辰更是落寞不已,每天酗酒度日。
“砰!”
空了的酒坛被慕容光掷到一旁:“二哥,再这样下去会伤身的,雪儿……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听到雪儿两个字,正要开启一坛新酒的慕容辰,渐渐停止了动作。
他晃晃悠悠的坐了下去:“楚国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慕容光面露为难:“是,二哥,他们封锁了一切进出的可能。”
慕容光原本在等待着慕容辰的回应,眼角一瞥,竟然在二哥额头处瞥到一缕白发,他心头一酸。
“二哥也不必难过,他们如此,正是因为他们惧怕燕军。
也说明他们虽然竭尽全力打了几次胜仗,心里其实虚的很。
另外,楚国有一些药材是要从西凉进的,即便他们之前存储了很多,总还是会需要。
只要需要,就会打开一个口子,我们就能趁虚而入。
到时探得了楚军的虚实,再做打算也不迟。”
慕容辰心中稍许安慰,点了点头。
“多派些人手去探一探路,若是雪儿能够配合,便提早安排好一切将她接出来,到时我在西凉的边城外带着她爱吃的栗子饼等着她。”
慕容光听完,浑身一顿。
他想说雪儿好不容易回了家,又怎么可能配合暗探自愿回到狼窝里来。
也想说,楚国的栗子尽管不如燕国的栗子好吃,可楚国美食名扬天下,有本事的厨子不在少数,自然能做到味道相差不大。
但是他又瞥了一眼慕容辰额头上的那一缕白发,硬是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连续数次大败,燕国朝堂叱责声声,部分老臣竟然劝慕容月停止讨伐楚国。
一方面,攻城略地本就是打着楚国公主得罪了燕国辰王的由头,而楚国公主也被燕国辰王困住许久,再次攻打师出无名。
另一方面,已经攻下的楚国城池,给燕国带来了不少财富,而阳城与燕国北部的通商贸易,也让北部渐渐繁荣起来。
现有的好处已经够让燕国享受数年,何必劳民伤财、再度交战?
慕容月也想让弟弟回云洲城享受一阵,连下了三道圣旨,慕容辰却不肯回去,只说怕楚兵会乘胜反攻。
大军依然屯在阳城,却没有什么仗可以打,憋的大老粗们整日百无聊赖。
而比他们更百无聊赖的,便是日日郁郁寡欢的慕容辰。
“小光,多久了?”
正在倒酒的慕容光大手一顿,然而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二哥这是在问雪儿离开多久了。
“有十个月了。”
“才十个月吗?”
慕容辰盯着慕容光放在自己眼前的葡萄美酒:“怎么好像过去了十年?”
慕容光拿起自己桌前的酒盅一饮而尽:“二哥放心,按照估算,楚国的那一味药材就快用尽了。
不出所料,现在楚国境内,这味药材的价位已经被抬得很高。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遣人去西凉,我们的人就会跟进去。”
油过了数日,大老粗们无趣,见辰王更加无趣,便张罗着要去秋猎。
慕容光硬是将慕容辰拖了去。
秋风飒爽,旌旗昭昭。
燕国的将官们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一进了山,便策马奔腾撒开欢去追猛兽了。
慕容光以为慕容辰无心狩猎,正想上前劝说几句,却发现没了慕容辰的踪影。
慕容光摇摇头,笑了,还好带二哥来了,堂堂大燕司战之王,只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