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君易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呸!
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是一个小辈儿,还是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个老头子动心?
想多了,一定是想多了!
安阳王也露出亲切的笑容:“贤婿这是哪里的话,怎么会是讨扰呢?
皇叔日日都盼着你们过来,尤其是雪儿,当真是天天想念,时时惦记。”
映雪公主听了十分感动,泪眼盈盈道:“皇叔!”
安阳王妃笑着打断了叔侄俩。
“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怎么闹得悲悲戚戚的,还都在门口站着?
殿下还不快带贤婿和雪儿进屋去。”
安阳王立马反应过来,向府内的方向伸手道:“贤婿,快请快请!”
慕容辰拱手回礼。
一行人缓缓进了正厅。
慕容辰是小辈儿,理应坐在下手位置。
但安阳王虽然摆出了长辈的架子,却还没糊涂到自己做正位的程度,直接请慕容辰上座。
慕容辰虽是样子做足了,然而内心里还是很瞧不上这些楚国俘虏的。
他阔步向前,大摇大摆地刚要去主座就坐,便听身边的小丫头轻轻咳嗽了一声。
慕容辰浑身一顿,即刻反应过来。
后退了两步,对项君易毕恭毕敬道:“叔父在此,小婿怎敢造次?请叔父上座!”
这一下子,震惊了所有人。
不单是安阳王和安阳王妃,连项远山和项如云也大吃一惊。
什么长辈、叔父,不过是看在同样身为俘虏的楚国公主机缘巧合受了宠,陪蛮军统帅演个戏罢了。
全家老小的性命都握在他的手上,谁敢真把他当成小辈看待?
谁想到慕容辰竟然连上座都不坐,直接让给了安阳王。
这是真要把安王府当自家人,把安阳王当成叔父吗?
项远山和项如云彼此对视了一眼。
项如云自去府门处迎接时就哆哆嗦嗦,一直藏身在几人身后。
慕容辰来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儿地拉着项远山,用他的身子挡住自己。
恐怕被凶残暴戾的北燕辰王看见,一个不慎就丢掉了小命。
现下听慕容辰不是假客气,而是真心以小辈自居,总算是壮起了胆子,抬起头看了慕容辰一眼。
这一看,霎时惊住!
眼前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偏没有半分粗糙之感。
目如朗星、眉如长剑,面庞犹如笔锋刀刻。
哪里是什么蛮军统帅,分明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项如云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水。
那夜只看了辰王一眼,就知他不是世人嘴里传说的粗鄙莽夫,而是一个俊俏公子的样貌。
没想到青天白日之下,竟然这般的英武俊朗、品貌不俗。
怪不得项映雪被他掳走那么久,没有半分被囚禁的悲苦之感,反而眉目娇羞、面若桃花,一副被爱人宠溺滋养的模样。
项如云望向映雪公主娇媚的身姿,满眼妒忌。
若真如父王所说,慕容辰会是未来北燕南楚一统的主人,那项映雪岂不是有机会母仪天下?
她的运气怎么总是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