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传来刺耳的瓷器碎裂声。
慕容光与慕容辰心头俱是一惊!
“雪儿!”
慕容辰率先冲进卧房,只见方桌旁,映雪公主狼狈地跌坐在地。
“雪儿怎么了?”
慕容辰尝试着将她扶起。
映雪公主却不肯起身,满眼愧疚地望着他,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忽然,抬起手,猛扇自己巴掌。
“辰哥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顾念骨肉亲情,就扰乱你的军纪,都是我不好!”
“雪儿,你到底怎么了!”
慕容辰望着她满脸是血的样子,惊叫出声:“来人!快叫大夫!叫大夫!
雪儿你别吓我啊!”
慕容辰按住她不停扇巴掌的小手,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闭上眼睛,心疼道:“不怪你,不怪你,都是辰哥哥的错。
是辰哥哥应该早些考虑到你的感受才对,雪儿切莫自责。
对不起,雪儿,真的对不起!”
映雪公主头靠在慕容辰的脖颈处,听着他愧疚话语,内心一阵欷歔。
正想着,若是他知道自己是故意受伤,为的就是让他忘了刚刚要对府中之人说的话,他会不会责怪自己?
忽然,她感到头上有些湿润,好像不知从哪里落了几滴水珠。
刚要抬头看是怎么回事,却被慕容辰搂得更紧了。
压根就无法动弹,更无法看到他的神色。
是啊,他是无坚不摧的司战之王,是铜墙铁壁,是钢筋铁骨。
怎么可能让她知道,他因为一个小丫头的愧疚自责与满脸是血的自伤,而心疼到落泪?
门外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军中医者急急赶来。
“快!快为她治伤!”
慕容辰急吼吼道。
大夫见辰王这般模样,如临大敌。
走近映雪公主,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庞。
虽然满脸是血,可......竟然没有伤口?
再一细看那美貌姑娘的手心儿,大夫如释重负。
“殿下莫急,不碍事的。”
“什么不碍事!
她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
若敢敷衍,本王要了你的狗命!”
“殿下,公主真的没事。”
大夫急急地举起映雪公主的右手:“您看,只这里有一处伤口,其它地方都完好无损。
上点金疮药,很快就好了。”
慕容辰呆住了。
只是……手受了伤?
死丫头!
他攥紧拳头。
手上的一处小小伤口而已,竟然弄得满脸是血,差点被她吓死!
他不耐烦地冲大夫挥了挥手:“金疮药留下,你退下吧!”
“是,殿下!”
大夫退下,慕容辰望着坐在地上狼狈不已的小丫头,叹了口气。
抬手将她抱到床上,之后去铜盆边将方巾浸了些水,回来一点一点地为她擦着柔嫩的小脸儿
死丫头真是不省心,麻烦一件接着一件!
慕容辰一边埋怨着,一边从大夫留下的药箱中拿起金疮药。
用一个白瓷小勺,一点一点涂到她的手心上。
动作极轻极柔,恐怕引起她一点点的疼痛。
可映雪公主还是疼的嘶嘶吸气。
慕容辰又心疼又生气,恶狠狠道:“让你不知道小心!
那么大个地方,偏往最锋利的碎片上按!”
嘴上发着狠,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了。
待给她缠过药布之后,又气冲冲地瞪了蔫头耷脑的小丫头一眼。
“疼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