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然听到门外飞石的声音。
“殿下,几位参将已经在府门外恭候。”
飞石这样说只不过是简单的禀报,并没有一丝一毫催促的意思,然而慕容辰早已吃不下去,索性将筷子一放,直接站起身来。
连招呼都没打,冷哼一声,直接迈开步子走了。
待走到府邸朱漆大门外,忽然想起小丫头吃栗子时慢吞吞的、一副很舍不得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来人!”
“小人在!”
慕容辰刚想说,去告诉楚国公主,本王给她备下了足够吃一年的栗子,不用那么小心。
然而转瞬想起死丫头说思念自己时觉得十分好笑的样子,又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甩了甩衣袖:“备马!去大营!”
飞石和身后的随行亲兵都愣住了。
马不是早就备好了吗?
就在殿下眼前啊!
而且现在出门就是为了去大营,还要再特意叮嘱吗?
殿下是眼睛瞎了还是失忆了?
然而他们也不敢问,他们也不敢说,只诺诺地跟着辰王走了。
奢华的卧房里,香桃跟映雪公主闹了脾气。
一声不吭地默默等映雪公主用完了膳,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人进来收拾。
映雪公主满腹心事,也没多想,许久才发现,咦,今天香桃怎么没叫人进来打扫呢?
回头一看,香桃正撅着嘴,一副心情十分不好的样子。
明明是个难过的事儿,但不知为什么映雪公主看了她这副样子分外想笑。
她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
戳了戳香桃的手背:“我们香桃姑娘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香桃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去。
“有些人要回楚国了,竟然连说都不说一声。
倒也是,我毕竟是个奴婢,人家是个主子。
这种事有什么必要同我说?”
映雪公主笑意更深。
“就这个事儿啊,这就能惹我们香桃姑娘生气?”
许久没有等到香桃的动静,项映雪站起身来,转到她身前,这才发觉她竟然掉了泪。
看她这副样子,项映雪鼻头也开始泛酸,眼圈渐渐红了。
拉着她的手道:“傻丫头,我不是也才知道没多久吗?连我皇兄都是昨天夜里才知道的,又哪来时间和你说?”
香桃再次甩开她的手,转过身去,悄悄抹眼泪。
“咱们一个屋住着,你若是真想说,怎么可能没有机会!”
映雪公主没有再转到他身前,而是站在她背后,红着眼睛道:
“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一直想问你,你愿不愿意以后就跟着我。
我的意思是......可以带你和你娘回楚国。
这话我在肚子里放了好久。却始终问不出口。
毕竟要你们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香桃还在气头上,哼了一声:“谁要跟你回楚国!”
映雪公主不知道她这是气话还是真的。
想了想,又道:
“这一次楚国送粮草来换人,我母后心疼我,必然会带来几车路上用的东西。
你若不想离开家乡,我便把里面最昂贵的东西都送给你。
虽然路上用的东西未必值什么大钱,但上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我也会和殿下说,将你娘的卖身契还给她,放你们母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