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公主抱着一大壶酒去了项景明的院子。
项景明半夜被吵起来,却反而惊喜不已。
兄妹二人抱头痛哭了许久。
“皇兄,这是桑落酒。”
映雪公主擦干了眼泪,给他倒了一杯。
“桑落酒?”
项景明有些难以置信。
“燕国人也喝这等酒吗?”
映雪公主笑了:“燕国人不喝着这等酒,但这里是楚国啊!”
说到这里,兄妹二人都沉默了。
是啊,这里曾经是楚国,可现在是慕容辰那个畜生的地盘儿了。
“皇兄别想那么多。”
映雪公主拉了拉他的手臂。
“今天高兴,你我一醉方休!”
说完,映雪公主咕噜噜一杯下肚,接着,又笑嘻嘻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项景明盖住她的酒盅。
“雪儿,适可而止,回楚国毕竟还有一些日子,你若喝醉了,惹恼辰王怎么办?”
项景明虽然每天都被关在院子里,但是过来伺候他的婢女对他很是亲善,时常给他讲一些府里的趣事。
他知道妹妹平日里都是住在辰王屋里的,却不知道该为她高兴还是该为她难过。
映雪公主笑了笑:“慕容辰今夜不回来了,或许......明天也不会回来了吧,皇兄放心,就算是我想惹恼他都没有机会。”
项景明一愣。
刚刚只听妹妹说辰王不在,却不知道他今夜一整夜都不回来。
“哎呀皇兄,好不容易那畜生不在,你我能痛痛快快喝一顿,咱们今晚就一次喝个痛快!”
映雪公主将他盖在酒盅上的手移开。
“若是我真的喝醉了,就在你外间的小榻上对付一夜,明日一早再回去。”
项景明见妹妹是真的想痛痛快快喝上一场,也知道她压抑了许久,便没有拦她。
没想到,以前品桑落酒,一两杯便适可而止的妹妹,今夜竟然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无法说出口的心事,想要用琼浆美液压下去似的。
项景明见她越喝越多,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想要阻止时,映雪公主已经开始撒泼,根本拦不住她了。
*
慕容辰怎么都没想到,义父竟然会亲自来边城看望。
不但如此,还给营中的将士们带了好些牛羊、美酒,以及数十名貌美的军妓。
慕容辰略有些差异,义父身为镇远大将军,对将士们有所挂怀,送来一些牛羊美酒让兄弟们尝鲜,带来女人让兄弟们痛快,这都在常理之中。
可义父已多年未涉猎军中之事,这一下子来的还真是有些突然。
义父一向喜欢在大营中与将士们同乐,刚好新来的军妓们也都送到了大营里,慕容辰索性就在大营中设宴招待。
镇远大将军威名远播,再加之他是辰王殿下的义父,军中所有将士都对他崇敬有加。
宴席开始后,逐个前去敬酒。
慕容辰担心义父的身体,不得已亲自起,挡在镇远大将军的身前。
“今日大家各自乐呵,不必再来打扰!”
将官们这才散去。
镇远大将军望着慕容辰高大壮硕的背影,暗自点头。
这个儿子,还是心疼自己的。
若不是飞石反复来信,诉说事情的严重性,自己是真不愿意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儿,跟儿子生出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