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太守府别院之后,飞石安排东吴大皇子等人先回住处歇息。
慕容辰总算松了口气。
他嘱咐身边的一名侍卫。
“叫楚国公主绣个荷包拿过来!”
侍卫匆匆去了。
没多久,便回来复命。
“殿下,楚国公主不肯绣!”
“不肯绣!”
慕容辰想起周景手托荷包耀武扬威的样子,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她是活腻了吗?”
“殿下!”
侍卫赶紧跪下。
“楚国公主说她屋中贫瘠,没有绣荷包的物件儿。”
慕容辰紧绷的心弦豁然松了下来。
原来是没有绣荷包的物件儿啊。
我就说嘛。
毕竟肌肤相亲,夜夜恩爱。
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昂贵的金银珠宝。
死丫头如果会绣,怎么可能不绣给我?
“那就去找荷包的物件儿让她绣!
务必在与吴国人宴饮之前绣完!”
侍卫听了,一脸为难。
“殿下,府里的主子们都是男人......
怎么可能有......荷包的绣线和丝绸料子?
至于婢女们,她们日夜干粗活,更不可能有这等闲情逸致的东西。”
虽说是办事不利的说辞,可慕容辰听了心里更加舒坦。
嗯,这玩意儿,府里确实没有。
如果有,怕是死丫头也会巴巴地给我绣上一个。
不过就是几块破绸子,几根线而已。
又不是什么费钱费劲儿的事,不是?
“殿下!”
脸上涂满药膏的铁甲,扑通一声跪下。
像是急着将功赎过般,高声道:“绣线和丝绸料子,末将屋里有!”
包括慕容辰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诧地向铁甲看去。
毕竟一个黑了吧唧的糙汉子,说自己屋里有绣线,还直是有点儿诡异。
铁甲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这东西自然不是末将用的,是末将媳妇儿的。”
慕容辰按了按椅子的扶手。
铁甲有媳妇儿了。
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看他现在的穿戴,真是越来越像样了。
前些天还穿了件新做的丝绸外衫,人模狗样的。
定是那女人给他缝的。
慕容辰点点头。
“跟你媳妇儿要些做荷包的东西,拿去给楚国公主!”
“是,殿下!”
铁甲见自己对辰王又有了些用处,高兴不已。
乐呵呵地回了卧房。
云州城花魁见铁甲一脸伤痕,心疼不已。
又是娇嗔,又是呵护。
铁甲安抚了好半天,才拿着云州城花魁给他准备的绣线托盘儿,匆匆去了婢女房。
项映雪已经被关在院子里五天了。
虽然每天都有岁寒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可她一刻满怀期待的心越来越焦躁。
好在慕容光把香桃放进来同她说说话,不然真是要发疯。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父亲?”
映雪公主惊讶地望向香桃。
她实在无聊,正坐在暖烘烘的熏炉旁,一边剥糖炒栗子,一边同香桃聊着家常。
香桃掉下几颗眼泪。
“他根本毫无人性,三番四次要把我卖到窑子里。
母亲做事的那些贵人府上,最初还帮着我们。
但谁能长时间受得了一个无赖?
索性不在乎那点儿卖身的银钱,直接将我们赶了出去。
还好母亲带着我东躲西藏,最后得了机会,进了辰王府。
他才再也找不到我们。”
项映雪从小到大万千宠爱于一身。
哪知道人间还有这等疾苦。
她心头一酸,正要安慰。
便听有人咣当一声踹开了房门。
两个小丫头吓了一跳。
抬眼望去,见来人虽然五大三粗、面目可憎,却偏偏手里拿着一个盛着精致绣线和丝绸的托盘。
铁甲被周景打了一顿,心中有气。
将托盘啪唧一声扔往桌上。
“殿下叫你绣个荷包!”
绣荷包?
项映雪拧了拧眉头。
慕容辰好几天没有召见自己,也不要自己做任何事。
忽然让自己绣个荷包是怎么回事?
再说她也不会绣荷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