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映雪此时才发觉,自己好像被人骗了。
可既然接了这活儿,也不能不干。
否则将官们怪罪下来,管事嬷嬷又不知道会怎样惩罚自己。
那个病了的婢女也难辞其咎。
她叹了口气,一收拾就收拾了整整一个上午。
中午时去膳房给慕容辰炒了两个小菜。
之后吃了些慕容光亲卫送过来饭菜,在简陋的婢女房小憩了一会儿,便又去收拾了。
有的婢女好心告诉她,这些将官的屋子不必多费心思。
反正他们都是些大老粗,也不懂什么干净不干净的,糊弄着做做就好。
有的婢女因为妒忌她那么快就从粗使丫鬟升为三等婢女,冷眉冷眼地等着看笑话。
那么努力的收拾,到最后还是被大老粗们弄的跟牛棚马圈差不多,到时候有她哭的。
却没想到那几间将官的屋子一开始收拾起来确实费劲儿,但好似一天比一天容易。
到第三天的时候,映雪公主竟然不到半个时辰就干完了所有的活。
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前厅和后堂。
再之后给辰王殿下炒了两个小菜,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歇息到晚上了。
一众婢女嫉妒到不行。
而慕容辰和飞石也发现了将官们的异常。
练兵完毕之后,人人都是一身臭汗。
三四名将官竟然相约着,要去河边沐浴。
他们什么德性,慕容辰和飞石会不知道?
又脏又臭,邋遢到和畜生差不多。
若是没人拿剑指着他们,怕是一年也懒得洗一次澡,更别说勤换衣衫了。
现如今,不但穿的干干净净,身上还飘着淡淡的香味儿。
慕容辰和飞石纳闷地彼此对视一眼。
大燕国的将官们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
当然慕容辰只是好奇,并没有心思去探究这些小来小去的事儿。
倒是飞石,疑惑地拉住几人。
“老陈、老赵,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儿?
又不是贵族家的千金小姐,出了点儿汗竟然要去沐浴?
要不要在河边再给你们点上个香烛?”
其中一名五大三粗、胡茬浓黑的将官欣然点头。
“若是有,也并无不可。”
另一名将官冲他使了个眼色。
五大三粗的将官琢磨了半天,才想明白,飞石这是在讽刺他啊。
他满脸通红,不再说话,径自向河边而去。
飞石逮住走在最后的一名将官。
“老陈,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儿,让你等变成这副样子。”
那将官憨厚地笑了笑。
“以前吧,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浑身沾满了酒渍油腥,也不觉得有啥难堪的。
可是最近跟着辰王殿下住进了太守府别院,太守府的下人们把房屋打扫得那叫一个舒心。
不但干净整洁,还飘着淡淡的香味儿,窗台上还摆上了几盆香喷喷的娇花。
赏心悦目到是赏心悦目,可是待到上一会儿吧,就觉着浑身不自在。
闻见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味儿心里贼别扭。
就好像吧,往那屋子里一待,有点儿自惭形秽了。
完了我就四处一看,正好床边摆着一套干净衣裳。
俺把那新衣裳一换,呵,立马就自在了!”
姓陈的将官嘿嘿一笑。
“要不是府里取水困难,连辰王殿下沐浴都得等,。
俺老陈昨晚就在府里把自个给洗了。
你可不知道,洗的干干净净的穿上干净衣裳,在干干净净的屋子里待着有多舒服。
俺从小到大都没这般享受过。
恨不得天天沐浴净身一番。”
飞石听了哭笑不得。
“老陈啊,咱沐浴归沐浴,就别净身了。”
飞石咧嘴一笑,凑近陈姓将官的耳朵。
“对子孙后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