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明作为东道主,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
南照太子作为宾客,坐在马车中,行于后面。
待到了楚宫门口,车马全都停下。
罗承贤得意洋洋地出了马车。
然而左右打量了数次,完全没有见到映雪公主的身影。
他原本喜气的神色,倏然凝固起来。
心里暗暗生恨。
项君昊这个老东西,不是说好了让她的宝贝女儿在宫门口迎接本太子的吗?
身为一国帝王,说话都不算数的吗?
“承贤兄。”
项景明虽然心中厌恶罗承贤,却还是尽了该尽的礼数。
他弯身拱手道:“楚宫与你们南照规矩一样,进入须得下马,有劳承贤兄了。”
罗承贤看了看项景明。
心道,不过是天下闻名的楚国皇室草包,有什么资格与本太子称兄道弟?
然而一想到映雪公主与他感情甚好,最起码好事没成之前,还是需要这位大舅哥出出力的。
他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翩翩君子般淡淡而笑:
“远来是客,既是规矩,自然要遵守,承贤并无异议,烦请项兄带路。”
项景明忍着厌恶带罗承贤进了正殿。
正殿中项君昊已准备好了宫宴歌舞。
得知南照太子与自己爱好相同。
特意找了几个年轻貌美、皮肤白皙、身段极佳的舞姬,穿成西域风情,扭动着裸露的腰肢跳了几曲令人眼热心跳的媚舞。
然而南照太子虽贪婪地看了一会儿,面上仍是闷闷不乐。
一曲终了,罗承贤起身,向项君昊举杯示意。
“承蒙皇帝陛下宴请,承贤感激不尽,南照亦感激不尽。
只是在下与贵国映雪公主,曾在大楚边城有过一面之缘。
还曾施以援手相救,算是她半个恩人。
怎的在这欢迎宴上,不见映雪公主本人?”
这哪里是在询问,分明是在质问!
项君昊捏了捏龙椅坚硬的扶手,心里暗暗生恼。
这臭丫头,无论在哪里都能给我惹麻烦。
亲手杀了北燕亲王慕容辰,慕容光不知何时会起兵报复。
现如今再得罪南照,若是他们姑表一家亲,合起伙来进攻大楚,大楚国还有活路吗?
自己的晚年还得以安享吗?
他故作淡定地笑了笑,向罗承贤举杯回敬。
“贤侄对小女的恩情,朕也略有耳闻。
原本朕安排映雪公主亲自出城迎接,同时在宫宴上为贤侄献舞。
只是......”
项君昊实在想不到该如何解释。
说那丫头任性,就是不肯来?
说那丫头在给自己筹备新的行宫,因此不在宫中?
他咳嗽了一声,此刻也顾不得脸面,把街头百姓流传的话本子拿出来应付。
“小女刚从燕军大营中回来没多久,想必贤侄也是知道的。
她在燕军大营中,受尽苦楚。”
说到这里,项君昊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北燕辰王不但多次对她狠心打骂,甚至还不时用鞭子抽他,令小女伤痕累累。
虽说已回来修养一段时间,但仍旧没有完全恢复,还需静养些时日,望贤侄体谅。”
狠心打骂?
罗承贤暗暗冷笑。
别人不知,自己曾亲自走过一遭。难道还不知道吗?
慕容辰得了这么个绝色佳人,疼她爱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狠心打骂?
还不时用鞭子抽她?
呵,究竟用什么物件儿猛烈地抽她,经历过的男人哪个猜不到?
说什么伤痕累累,怕是舒服的不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