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陈皇后是因为她的缘故,才彻底失去了项君昊的宠爱。
分明一表人才的儿子,也在她的努力下拿走了项映雪手里的军备和银号。
分明从小就与她处处作对的楚国长公主项映雪已经彻底失势,成为任她践踏的无能之辈!
可是,前两天还春风得意着,怎么突然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怎么眼看就要成为六宫之主的自己,竟然连一个床头的玉石幔帐都被拆走了?
她还没想清楚,便听到寝殿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她平日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扑通一声跪在床边的声音。
“母妃,母妃求您救救儿臣!”
“救你?你犯了何事,需要救你?”
郑贵妃虽然知道眼下情势不好,但也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听儿子说的,大意就是银号里的银子没了。
那就找回来呀。
怎么就沦落到要救他的地步?
“母妃,银号里没有现银,百姓疯狂挤兑。
孙老说......说,若是不能拿出银子平息民怨,就要用祖父赐他的镶金软鞭,抽儿臣五十鞭子!”
郑贵妃跟映雪公主母女大战时,就已身心俱疲。
心想,待把银子补上,过了这一关,再想办法对付她们吧。
她有气无力道:“要多少银子?”
“要......要一千五百万两......”
项文尧吞吞吐吐半天,终于咬牙说出了银子的数量。
一千五百万两!
郑贵妃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自己这么多年来攒下的宝贝和皇上御赐的物件,连五十万两都不到,一千五百万两让她到哪里找去?
怪不得儿子连自己的幔帐都要拿走变卖。
她咬牙道:“我哪来这么多银子!
若是没有银子,孙浩言便要抽你,那就叫他抽吧!
看看他有没有胆量敢抽死大楚国的二皇子!”
“母妃!”
项文尧痛苦流涕。
“儿臣不是怕被孙老抽鞭子。
只是从古到今,哪有皇帝被臣子鞭笞的。
若是儿臣被打了,满朝文武窃笑不已。
那儿臣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当大楚国的新君?”
郑贵妃平静下来后略一思量,也觉得这鞭子的确不能抽在儿子身上。
然而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也说不出什么能解决问题的话来,只得将怨念转移到映雪公主身上。
“一定是项映雪!是她搞的鬼!她们母女俩都是心肠歹毒的贱人!”
“母妃!”
项文尧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
“就算你我心知肚明,是项映雪那个贱丫头设的奸计,可你我知道,终究于事无补啊。
孙老和朝中重臣都相信她,都说银号本身就是没有那么多现银的。
他们好些人污蔑儿臣,说是儿臣的过错,连父皇都被他们说服了。
儿臣怎样争辩都没有用。
眼下只能我们自己拿银子出来,才能及时阻止百姓暴乱、及时安抚民心。”
皇上竟然信了她们母女?
郑贵妃感到不可思议。
她太了解项君昊的心思。
这么多年,可以说把他看的透透的。
不然,怎么可能叫他对自己百般宠爱、言听计从?
连陷害未来驸马爷,再把亲生女儿送给辰王糟蹋解恨这等事,项君昊都默默应允了。
又怎么会突然不信自己和尧儿,转而去信那对令人作呕的母女?
“母妃也无需太过忧虑。
儿臣已问过懂银号的人,银号之所以没有现银,不过是因为项映雪那个贱丫头,把银子都散出去做了买卖营生。
可虽说现银少了,但未来能赚的银子却是一抓一大把。
一个掌柜跟儿臣说,永寿银号早年拿了许多银子,在楚国各地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了不少庭院庄园。
这些庄子还没建成,就有好些巨富之家交了定钱。
下个月有几座便要完工,到时收回来的银子,就有一二百万两之多。
更别提那些还没完工的数十座庄园、数百所铺子,还有大量的田产,还有借出去等着收利息的银子。
所以说,咱们现在虽然要掏些银子出来。
但只要银号在手,那未来大把花不完的银子便如流水般任我们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