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掌柜的再次苦苦解释道：“小的不过是替二皇子卖命的一个伙计，怎么敢跟您撒谎呢？
二皇子如果怪罪下来，我全家老小的命都赔不起不是？
是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现银。”
“那你现在有多少银子？”
掌柜的想了想：“回大人，算上早就有的，外加今天新存进来的，大概一共三千两。”
掌柜无奈地回了下头，看到银号里正在疯狂兑银子的百姓，黯然道：“现在大概也就剩两千五百两了吧。”
“两千五百两！”
小太监一个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二皇子要三百万两，你却只有二千五百两，你要我如何交差？”
“大人是真的没有呀！”
小太监不信，从身后叫了几个随从，把整个银号翻了个遍，发现真的只有两千多两银子。
只得气冲冲地回宫禀告去了。
*
“什么？
只有二千五百两？
这怎么可能！”
项文尧听了之后感到难以置信。
“账面上明明有万万两白银和千万两黄金，银号里明明装满了一屋子白银！”
“殿下，奴才也是这样说的。
然而，那老东西说仅五百两银子就能装满一大桶，需要身强力壮的大汉才能搬走。
上次您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存储小间，就算堆满了，也不过三四千两而已。”
三四千两？
项文尧略一计算，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然而又觉得事有蹊跷，银号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儿银子。
他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带人出了宫。
这一出宫可是将他惊的一头冷汗。
他以为银号里就是数不清用不尽的银子，却没想到，那只是账面上的银子。
实际上的现银，永春城十间银号加起来都不到三万两。
“怎么会这样！”
项文尧把账本儿用力地摔在桌上。
十个掌柜一起跪下，哆哆嗦嗦地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你！”
项文尧随意指了一个人。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银子都去哪儿了？”
那掌柜咽了咽口水，顺了好一会儿的气，才大胆说道：“回殿下，这......就是银号的常态。”
“常态？什么常态！”
项文尧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银号里的银子到底去了哪里？”
“回殿下，银号之所以能赚大量的银子，就是因为不存现银。
每日放在银号里的银子，只要足够百姓支取就不再多留。
而其它您在账面上看到的银子，都散落在各处。
要么放贷给商贾，以此赚取利息。
要么与商贾同开铺子，四六分成。
要么修建庭院，卖给富足之家。
总之，为了生计，银号里是不可能留有大量现银的。”
项文尧拧了拧眉头。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平日里只看到项映雪花钱十分大方，却没想到，她留在手里能用的钱，竟然只有这么一点。
然而也无妨，能散出去的就能收回来。
“那就把散出去的银子都要回来，总之本皇子明日必须要见到三百万两白银！”
十个掌柜目瞪口呆，彼此对望一眼后，一齐磕头求饶。
“殿下，小人做不到啊！
殿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