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辰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那个昔日娇蛮任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巨富之国的小公主，此时正微闭双眸，仰着头，认真地亲吻着自己。
渐渐地，辰王也眼神微醺，心旌荡漾地享受起来。
项映雪亲了一会儿，发现辰王一动不动。
心中略有些诧异。
她佯装醉酒的那次，不是才亲了一小会儿，他就迫不及待地扑过来了吗？
怎么这次不行了？
他还想再折磨自己多久，才肯开始？
这一夜怎么如此漫长?
她想了想，粉糯的嘴唇从他坚冰一般的薄唇滑了下去。
滑过他的脖颈，滑到他的胸膛。
柔软细腻的小手也渐渐地向下滑去……
忽然，那只极不老实的小手的手腕，被慕容辰猛地抓住。
下巴也被他的另一只手用力抬起。
慕容辰不敢相信地望向她的眼睛，语调阴寒透骨：“谁教你的！”
什么？
项映雪一时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慕容辰用力攥了一下她那只刚刚肆意乱来的小手，锐利的双眼漫上一层血色。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本王再问你一遍，你做的这些是谁教你的？”
他的确恨过她。
在楚宫正殿中，真心诚意地求娶她为王妃，被她冷漠拒绝后，他恨她。
离开永春城，被她发布百万悬赏，黑白两道日夜不停地追杀，不得片刻歇息时，他恨她。
被他俘虏并占有后，她装出一副温顺乖巧、初为人妻的模样，却与周景小人私逃出城，他恨她。
欺骗自己的亲弟弟，令其魂牵梦绕多年，如今又害得弟弟日日酗酒，他恨她。
可是，这所有的恨加起来，也不如现在这般痛恨。
简直深恶痛绝、蚀骨灼心！
他不敢想象她这副动情撩人的小模样，曾被另一个男人看见过、欣赏过、享受过。
甚至更有可能，是那个男人手把手地将她培养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他既想从她嘴里听到是谁教她的答案，却又不敢从她嘴里听到答案。
他怕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怕自己知道是那个人教会了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怕自己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那样……眼前粉糯糯的丫头就会恨自己一辈子……
慕容辰眼前再次浮现映雪公主扑到周景身前为他挡住利剑时的样子。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是……是我自己学的。”
项映雪吞吞吐吐说出这话时，声音里已经带了些许哭腔。
“你自己学的？”
慕容辰睁开双眼，狠毒的目光无情地射向她。
声音几乎是在咆哮：“堂堂一国公主需要学这个，你把本王当傻子吗？”
项映雪被这震耳欲聋的声响吓到了，手腕和下巴也被他无意识地捏的通红。
她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疼！”
然而慕容辰还处于盛怒之中，丝毫没有想要放开她的意思。
她的表情越来越痛苦，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一边梨花带雨地哭泣着，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是母后！是母后……逼我看的画册，她说……说再荣华富贵的女人也要讨得自己男人的宠爱。”
说完，实在承受不了今晚太过强烈的屈辱感，站在慕容辰面前，呜呜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