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辰在瓢泼大雨中护着映雪公主纵马狂奔,一路过了城门,进了边城将军府。
下马后,急匆匆地把映雪公主拉了下来,扛在身上快步跑进了西院卧房。
进了房门,他迅速去水盆架子上拿起一块晾干了的大方巾,给她擦了擦头发、脸蛋和脖子。
待肌肤上的水渍干净了,又担心她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会着凉,急急地为她解开衣衫。
项映雪被动地承受着他看似发情的举动,没有丝毫的反抗。
她知道,自己又回到了他的地盘。
不论怎么不甘心、不情愿,他都是这里的说一不二的最高统帅。
触怒了他,会很惨。
可是,她毕竟还是一个年少气盛的姑娘家。
纵然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要惹他,不要惹他,却还是忍不住在嘴角处泛起一抹不满的冷笑。
而这带着丝丝嘲讽的、冒着微微冷气的笑容,恰好被慕容辰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本来还心疼着眼前的臭丫头,担心她受风、受寒。
此刻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冒犯,猛地攫起她的下巴,充满探索欲地望向她的眼睛。
“笑什么?”
项映雪倔强地别过头去,不肯理他。
慕容辰掐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将她的头扳了回来。
继续直视她,厉声说道:“本王问你笑什么!”
项映雪本不想惹怒他的。
她在路上的时候都计划好了,回来后不论辰王怎样发怒、怎样惩罚,她都一一忍下。
之后,小心翼翼地讨好他,直到周景哥哥布署好一切帮自己脱身……
可是,想到他对周景哥哥的伤害,想到他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的羞辱,她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她忽然就不想忍了。
反正路途遥远,辰王想再返回去杀害周景哥哥,已经是不可能了。
她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大声说道:“笑你就是个发了情的畜生,笑你永远比不上周景哥哥!”
“你!”
慕容辰火冒三丈,第一次手高高地抬起,想狠狠扇这臭丫头几个巴掌。
然而看着她瞪的圆圆的眼睛、脖子倔强地挺到自己面前的样子,又实在下不了手。
他把抬起的手握成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
好,既然舍不得打她,那就罚她!
找间她最怕的那种黑漆漆的屋子,叫她老老实实地站在里面,面壁思过!
正想叫人过来把她拖走,又忽然想起上一次,映雪公主在柴房遇到侵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青肿、嘴角流血的样子。
他的心微微痛了起来。
不,不行!
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一次都不可以!
黑屋子不行,那就以战俘私逃的罪责军法处置。
可是转念一想,这丫头这么娇嫩,燕军大汉各个高大壮硕,怕是一棍子下去,就要了她半条命。
慕容辰正愁不知如何发泄怒火,同时也让映雪公主牢牢记住逃离自己手掌心儿的后果。
便听到映雪公主鼻子里再次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