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黑胡茬守卫挤了挤眼睛:“到时也带上你,都跟着乐呵乐呵。”
“别,我可不敢。”
黑胡茬守卫撇了撇嘴:“咱们可是要上战场的,最怕沾了晦气的东西。你想想,最早看守她的那几个人全被南照太子的亲卫灭了口,再之后的守卫又被派去追寻楚国奸细,到现在还没个音信。这样的女人,送给我我都不碰。”
“瞧你那点儿出息……”
猥琐护卫还想说什么,见远处池塘边的映雪公主忽然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他,目光里闪过一丝狠辣。
他不知为什么,竟然被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看的浑身发毛。
猥琐守卫悄悄打了个寒战,满脑子的春色一下子消失殆尽。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怕她干什么。
等殿下不要她了,还不是大家取乐的对象,没准还得在自己身下求饶呢。
想到这里,他渴望地舔了舔嘴唇。
项映雪仿佛没看到他令人厌恶的表情,轻声唤了唤小桔:“我们回去吧。”
小桔点点头,一脸忧愁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走过那个猥琐护卫身边时,假装无意地瞥了他一眼,把他的长相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回房后,项映雪在楠木桌旁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
很久之前,她知道送枣泥糕的美人是专门伺候铁甲的,就感到奇怪。
美人是很稀少的,尤其是那样冰肌玉骨、亭亭玉立的美人。
如果出身高贵,必然是豪门望族争着抢着迎娶的对象。
就算出身贫寒,至少也能在达官贵族家中做个养尊处优的妾室。
不论是在楚国还是燕国,都不可能是铁甲这样身无分文的糙汉子能够觊觎的对象。
而现在,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女人竟然是慕容辰的宠妾!
项映雪讥讽地笑了笑。
堂堂楚国长公主,竟然沦落到与风尘女子同样的处境,被同样对待的地步。
不,也不是啊。
她摇了摇头。
云洲城花魁好歹只被赏给了贴身亲卫一人,目前看起来两人郎情妾意的,相处的还挺不错。
而自己呢,上次只因一时惹他恼怒,就被他残忍地丢到黑漆漆的柴房里,给一群兵糟蹋。
如此看来,自己在他心里,还远远不如那个花魁。
想到这里,项映雪将指甲狠狠抠到肉里。
慕容辰啊,慕容辰,你还真是令人恨到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呢!
“公主……”
小桔见她好久没有动过了,有些担心。
“我再去膳房叫冯庖长给你做几块芝麻糕吧,多吃点东西,把那些烦恼都忘了。”
把烦恼忘了?
项映雪凄然一笑。
然后呢?
燕兵就不会再攻打楚国了吗?
自己就不用被关在敌军帅府了吗?
慕容辰就不会把自己再赏给那些兵将折磨了吗?
既然一切都改变不了,为什么要做一时忘忧的逃避,而不是想方设法为自己争取一些东西?
她知道,慕容辰之所以在紧要关头,冲进柴房把她抱了出来,是还对自己的身体有所留恋。
这是她唯一能里利用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