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梁王倒是没再这里较真。
太妃娘娘听说梁王是来看望自己的,赶紧过来。
“你怎么想到来这里看哀家了?”她是开心的,眼睛都是弯起来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这些年,倒是瘦了不少,比起你刚离京的时候,瘦了太多了,如今新年,你可是得多吃点,补补身子才是。”
在那样的地方,若是能胖起来,那就真的奇怪了。
地方不大,但是他要操心的事情却是不少。
来这里一趟,不只是所谓的探望她,太妃娘娘也能看得出来,所以知道两人怕是会有什么旁人不能听的话要说,她就赶紧给两人留下空间。
“哀家这年级越大了,身子也越发不好了,才出来这么一小会儿,身子就乏了,你们兄弟二人也好些年没见了,在一块说说话,哀家就先回去了。”
两人目送太妃娘娘离开,楚云骁才蹙眉看着梁王。
“所以皇兄今日来,到底是做什么的?总不能真的只是想要看望我母妃吧?”
梁王笑了笑,指着楚云骁,眼底满是赞叹,“你小子机灵着。”
“害,当初那怎么也不该是他啊,没了你大哥,可是还有你呢,要是有你的话,咱们兄弟,哪里至于的要分到那些个地方去?”
不仅给他分配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更是没有诏书,连回来都不能。
原本不能回来也就罢了,在那边,还算是潇洒些,结果又给他叫到这里来,之前也不见要他来过年,想要讨要那些珍惜玩意儿,就开始磋磨他了。
说起来,梁王可是恨得咬牙切齿的,偏偏自己的母妃还在宫内,被狗皇帝用来威胁他。
“皇兄,又浑说了。”
楚云骁提醒他,这话说错了,若是被人知晓了,怕是惹出大祸。
梁王垂下了头,却是拉着他往里头走,问道:“你的书房安全不?可会被人偷听?我有话想跟你说。”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见梁王这个表情,他就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但以免他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楚云骁还是答应下了。
书房内没有什么秘密,除了难民的信息,实在是没有别的什么了。
但梁王却是从后头的墙壁上看到了一幅画。
他伸手将画拿走,在楚云骁没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将画展开来。
“多年不见,你的画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从前就是咱们兄弟里头你最有作画的天赋。”
正说着,他面上的笑容渐渐减去,疑惑的看着画上的人,“这是哪家的姑娘?我瞧着可眼熟着。”
他仔细想想,想着自己到底是从哪里见过这姑娘,却是被楚云骁给打断了。
楚云骁将画收了起来,“闲暇时画的罢了,四皇兄还是先说到底是什么事儿来找臣弟吧。”
“你难道不觉得,鸽子血和珐琅瓶给了他,实在是太亏了吗?”梁王观察着他的神色,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到赞同来。
对于这位皇帝,他们这些兄弟,可是没有一个喜欢的,同样的,他对他们兄弟几人,也一个都不喜欢。
鸽子血实在是宝贵,一想到会到他的手里,梁王这心里头就难受得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云骁眉头微微皱起,他更想这位四皇兄能直说,而不是在这里卖关子。
见他急了,梁王也不继续浪费时间了,“其实就是我这里有个门路,可以照着原物,仿造一个伪品,且跟真正的鸽子血没有区别,是不会看出来的,我这边不是觉得这么好的鸽子血,给了他,实在是暴殄天物吗?所以我就想着,咱们换个伪品送上去,这些就能留下了。”
“你觉得呢?”
梁王期待的看着楚云骁,希望楚云骁跟他一样。
这鸽子血价值不少,且难见,就这么送出去,他实在是舍不得。
楚云骁清楚自己的这位皇兄,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想这么做的。
但是同样的,伪品如何能和正品相提并论,若是被发现了,那就是欺君之罪。
“皇兄,用这些东西换来安稳,也算值了,最好还是别乱动,否则的话……”
这位可是不会念及兄弟之情的,到时候楚云骁觉得自己怕是也无法冒险救他。
楚云骁这么一说,梁王也是背后惊起一身冷汗,他眼底挣扎了很久,才终于放弃了。
“你说的也是,要是被发现了,本王的母妃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管是为了他的百姓,还是他的母妃,他都不能把鸽子血给昧下。
“就是给了他,心里实在是不甘心!”梁王恼怒的想要捶桌子,却是被楚云骁拦了下来。
梁王皱起眉,眼神不悦的看他,“本王各种忍,为着他要的鸽子血,还得到处跑,担惊受怕了一路,你还不让我泄泄火了?”
“泄火那里有池塘,下去了定然能让四皇兄冷静,但这桌子不能坏了,楚王府预计半年内都不能再有桌椅的花销,若是四皇兄愿意出这个钱,那臣弟绝不阻拦。”
像是证明似得,楚云骁往后退了一步,将桌子让出来。
那张陈旧的桌子就这么出现在梁王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