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家镇时舒婉已经展示了她的实力,舒婉这时候再教这些人拳脚功夫基本没人怀疑她的本事。
如今县衙班子还未正式成立,有些事做起来也忙乱,田家镇的青壮年有一些跟着黄彪,有一些跟着谢怀谦归来,舒婉便是教他们本事,也不能全都拉来,只能几个人一起。
然而到前堂时,谢怀谦还在忙着,因为庞地主的几个堂兄堂弟也来了,状告庞地主抢夺他们的土地。
谢怀谦得审理,还得调查此事,恰在这时候,黄彪带着一群人回来,后头的马车上拉了不少东西。
“大人,庞家的账册都带来了,另外一些贵重的物品已经封箱拉回来一些,其他粮食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在庞家封存,留了二十人在那边守着了。”
谢怀谦顿时高兴起来,当即道,“现在你立即带着人去将庞家的粮食等物拉回来,充盈县里的粮仓。”
来这里时谢怀谦便问过,即墨县粮仓粮食并不充盈。
一问才说去年冬天即墨县发生雪灾,因县令身亡,主簿和县丞直接抱病一直未来县衙,所以高程便自作主张在经过知府大人许可的情况下开仓放粮。
因今年还未到收粮之际,粮仓中只剩下一些陈粮。
庞家在田家镇光在册土地只有五百亩良田,可根据查账,实际上庞家占有一千三百亩良田,这八百亩良田可没有交税。
如此光偷税这一项便够高家吃一壶了。
舒婉来了精神,“我带人去拉回来吧,你不是还得叫黄彪给你跑腿?”
谢怀谦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犹豫,“好,你带着人找县里的人或者农户借车,将粮食拉回来,全都入库,在入库前要记录清楚。”
舒婉应了,当即领了二十个田家镇青壮年出门,县衙里统共没几辆车,出去县衙,瞧见有人探头探脑,舒婉干脆大声道,“我是谢县令的妻子,因县衙人手不够,替他前去庞家拉粮食,现在缺人缺车,可有忠勇之家愿意借车?县令大人答应,借车之家每户给五斤粮食作为报答。另外还需要几十青壮年前去帮忙搬粮食,每人十斤粮食作为报答。”
如此一说当即不少人愿意。
但有一人道,“谢太太,我为县城铁匠,家里有两辆车,我将车子还有四个儿子都借给您,不要粮食。”
有这人开口,便有其他人道,“我家也是开店的,借出俩儿子两辆车,不要粮食。”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舒婉瞧着即墨县百姓,心里为谢怀谦高兴。
前路难行又如何,有再多坏人想要他们的命又如何,可更多的是善良的百姓。
舒婉很受鼓舞,她笑了起来,“谢县令说了,不能占百姓便宜,说给就给,现在前去参加的回家将车子拉过来,再登记一下名字,咱们就出发。”
如此一说,众人纷纷回去。
颜余琦出来瞧了一眼,回去与谢怀谦道,“太太真是了不得。”
谢怀谦得意,“那当然。”
颜余琦奇怪看她,“她当真是乡下姑娘出身?”
谢怀谦点头,“自然,说起来,她读书识字还是我教的她,学习能力比我都强,只可惜世道对女子不公,不然但凡开个女科,我娘子定能考上状元。”
在与舒婉有关的事情上,谢怀谦向来谨慎。
即便他知晓舒婉身上有秘密,在与舒婉相处时他也不会提及,更何况他娘子可是仙女,此等大事自然不能叫人知晓。
只不过谢怀谦话音一落,就瞧见颜余琦神色怪异,“怎么?”
颜余琦摇头,“无事,我去忙了。”
如今能用之人太少,谢怀谦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两瓣儿,便是颜余琦也是如此。
外头热热闹闹。
不多时县城里的百姓便赶着骡车或者拉着板车过来了。
舒婉现场选了一书生帮忙将来人姓名住处登记在册,这才挥手道,“出发。”
从县里到田家镇也得三十多里地,这会儿已经过了午时,需得加快速度才是。
舒婉只消一说,众人也都明白,忙不迭的加快速度。
出城时难免碰上不少来往百姓,都不用舒婉解释,便有帮忙的百姓说了此事。
舒婉大声道,“人手还是不够,若有人愿意帮忙,便可带着车子和人跟上,到庞家时再做登记。”
于是队伍更壮大一些。
舒婉坐在第一辆马车上,遥望着东南方向。
在即墨县东南二十余里地,便是鳌山卫,在那里有莱州府卫所驻军,鳌山卫下有三个千户所,下辖驻军共计三千多人。
这三千多人原本是守卫此处安宁的保护神,却屡屡上报倭寇入境无法抵挡。
究竟是抵抗不得,还是不抵抗?
而庞家所在田家镇在即墨西南三十里,距离鳌山卫也不过四十余里,却能攒下这样大的家产。
若说中间没有猫腻,舒婉是不信的。
过去的路上舒婉便与同行之人闲聊。
毕竟有田家镇中人,也有县城中人,更有县城周边之人。
车队庞大,人也多。
舒婉像闲话家常,这些人因着这两日之事,对他们夫妻格外信任,几乎问什么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