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月瞧着比以往丰腴一些,脸上也有了肉色。
行走时不知是故意摇摇摆摆还是如何,像一只笨重的鸭子。
可实际上她的肚子并没有那么大,一手扶腰,一手扶着肚子,喊着相公便进来了。
瞧见徐子睿时,舒明月亲亲热热的喊着相公过去了。
尹广庆讶异道,“很难想象你家弟妹竟有如此做派的妹妹。”
谢怀谦轻笑,“索性已经断绝关系,他们如何与我娘子何干,便是瞧不上徐子睿他们也莫要将我娘子与他们牵扯在一起,他们不配。”
他说的并不客气,徐正贤忙道,“谢兄所言极是。”
尹广庆笑道,“没想到谢兄在书院也颇有名气,回家去竟是个惧内的。”
闻言谢怀谦眉头微蹙,“尹兄,妻子于你只是传宗接代之人?”
“不然呢?”尹广庆浑不在意,“若不然,娶她作甚。”
谢怀谦却摇头道,“若只将妻子当成传宗接代工具,还娶妻做什么,纳妾一样能生。于我而言,妻子是能共度一生,荣辱与共之人,若因对方是女子就轻视,那便是不尊重,不尊重妻子,便是不尊重自己。”
闻言尹广庆一愣,接着便笑了起来,还朝徐正贤道,“你听听,你听听,我们还痴长他几岁,反而叫他教我们如何做一个夫婿了。”
谢怀谦对尹广庆的态度有些失望,不由将目光投向徐正贤。
见二人俱瞧着他,徐正贤笑了一声正色道,“我虽还未娶妻,却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子,我们时有书信往来,也曾探讨过夫妻之间的关系,若如尹兄这般,不将对方看在眼里,只当成附属品,那么我估计我未婚妻那边早就跟我家退婚了。”
“唉,不是……”
徐正贤抬手打断尹广庆,接着道,“你也莫说你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前都未曾见过这样的话。若你真心不乐意娶,你直接与父母说便是,尹家伯父伯母是通情达理之人,再如何也不会逼迫于你。只是你认为女人娶哪个都是娶,所以没有反驳。待人娶回来,又如此对待嫂夫人,本就是你的过错。”
尹广庆拧眉沉思。
他与徐正贤因为长辈的缘故,相识许久,一直关系融洽,这大约是徐正贤头一次如此说他。
尹广庆道,“以前你怎的不说。”
徐正贤哭笑不得,“以前你哪肯给我说话的机会,只说我未曾成亲,不知女子的好处。可外头女子再好,不也一样是女子,都是一样的女子,那自家娘子岂不是更好。”
尹广庆颇为郁闷,“不一样。”
“一样不一样的都不打紧。”谢怀谦正色道,“但好女色,这在官场上就是一大忌讳。人一旦有了令人注意的喜好,那便有了弱点,他日若有人求你办事,送上一美人,说不定你就妥协了。”
尹广庆不服气,“我定不会为美色昏了头。”
谢怀谦与徐正贤对视两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
没想到尹广庆又去问蒋世旭。
蒋世旭连忙摆手,“我一农家子弟,娶一个妻子都困难,更别说想别的,勿扰。”
尹广庆郁闷不已,“那我若请你去听曲儿,你去还是不去?”
蒋世旭干脆道,“不去。”
“为何?”
蒋世旭一本正经,“没银子,尹兄若银子多的花不完,不如散给蒋某,这更能得蒋某喜欢。”
尹广庆白了他一眼,不肯说话了。
有些话说一次也就算了,谢怀谦绝不说第二回,免得影响双方之间的关系。
但因尹广庆这缘故,谢怀谦日后也不敢全身心的信任他。
人只要有致命的弱点,便容易被人攻破。
有底线之人才能值得信任。
说话的功夫徐子睿结了账与舒明月离开了。
赵蔚一脸喜色的上楼,对着众人就施了一礼,“多谢诸位今日登门,叫咱家酒楼日进斗金了。”
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行至酒楼门前,听到笑声,徐子睿抬头瞥了一眼,隐约能瞧见二楼上临窗坐立的几人。
曾经他与他们也是把酒言欢,却不想,一切都变了。
而变化的开端,似乎就是从谢怀谦入读白鹿书院为止。
舒明月伸手扶住徐子睿,柔声道,“相公,你瞧什么呢?”
徐子睿瞥了她一眼,下意识想甩开,然而思及母亲交代又忍了下来,“走了。”
到马车上,徐子睿突然道,“这孩子快四个月了吧?”
舒明月一怔,随即欢喜道,“是,三个半月了。”
“趴过去,扶着凳子。”
徐子睿说着便开始解开裤袋子。
舒明月一愣,“什么?”
“不懂?”徐子睿将她裙子扯下,不耐烦道,“快些。”
舒明月咬唇,有些不情愿,可瞧着徐子睿神色又不敢不从,她扶着凳子撑住身体,可身体没有做好准备,仍旧疼的一哆嗦。
酒楼里,谢怀谦瞧着天色,将茶一饮而尽,“时候不早,谢某便先回去了。”
“陪娘子?”尹广庆问。
谢怀谦正色道,“尹兄还是少说话为好,我回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