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外面风大,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风大些,才好看清一些人一些事,不是吗?”何慧怔怔出神,又被风袭了满身。
“奴婢不知姑娘再说什么....”
——
不过再寻常不过的一日。
城西的小巷子里,偏僻的地界徐徐走进一书生,肩上背着润笔的物件,垂着脑袋看路,宽大的袍子垂下来,显得身板有些瘦弱。
沈一行心中盘算着今日替人抄书所得,暗暗有些丧气,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凑出一大笔银子来。
推开木门,沈一行浑身不受防备的被人摁在地上,浑身都战栗起来,“你们是谁?!啊?唔——”
那些黑衣人娴熟的将人用粗麻绳捆了起来,在口中堵上白布。
粗略的房子里头只站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就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书生?怪也怪...”
几个黑衣人将人提到她面前,猛的踢向他的腿弯,一下子叫他跪了下来。
“你是沈一行对吧....可别用这样的目光瞧着我....”吴雅嫌弃的看了一眼那有些灰尘的木质座椅,身边的侍女极有眼力见的上下擦拭干净才叫吴雅坐下。
那黑衣人拧着沈一行,恶狠狠的威胁。
富家的小姐这辈子还没进过这么简陋的屋子,笑道,“太后娘娘心里头想要提拔何家,有意让何慧成为皇后....你不会不知道吧?”
口中的粗布被扯下,酸胀的感觉弄疼了他的口腔,“什么何家,我不认识!”
“哈哈哈哈——”吴雅又笑,“沈一行,你可真是痴情呐,你可知,那何家的大小姐瞧不上你了,就要入宫当皇后去了,难得你还一心一意为她说话....”
沈一行还是摇头,“不....不...不会的...”
“我又何必要骗你,我家世代高官,今日本小姐善心大发,可允你带着何慧一道远走高飞....”话落,沈一行猛的睁大了眼,“你这么多年踟蹰于京都,郁郁不得志,按着你的才能,我可叫父亲提拔你成为地方官,从此山清水秀,美人在怀,岂不美哉?”
这番话惊的人好半晌都缓不过来劲,似是被天大的馅饼砸中了一般,直愣愣的瞧着那带着面纱的女子道,“我又凭什么信你的话....”
吴雅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侍女从桌子上打开一个小木匣子,甫一打开,里头的金子险些闪瞎了沈一行的眼。
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都是金子,都是钱!这些钱便是他三辈子也花不完。
“让何慧成为皇后这件事,何慧她不愿意,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既然这样,那咱们何不合作一把?”吴雅循循善诱,瞧着沈一行那直愣愣的眼神,光是银钱就能将人打动,也不知何慧从哪里寻来的这等不靠谱的男子。
沈一行沉默的吞吞口水....
——
自从程柳张罗了为卫徵相看的事,愈发的愁闷。
“夫人又何必这般尽心尽力的,反正最后也是叫老爷定下的...”
程柳婉转一笑,面皮上白净粉颜几乎瞧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一张脸保养的极好,愈加显得年轻起来。
“你懂什么...这其中择选的门道可是大了去了呢,咱们城阳侯府这家世,寻常的小门小户更是攀比不上,既然要从京都的大户人家里选....自然要挑一个不称心不如意的女子来做我的儿媳....”程柳摸着金簪,笑道,“这支好看,你来帮我簪上....”
“那夫人心里头可有中意的女子了?”
“明日宴会....”程柳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见见就知道了....”
城阳侯府这门第,程柳邀约的都是一些家世相当之人,这也就落不到话柄给别人。
若是故意选个小门小户的,反倒是叫别人觉得她这个做继母的对城阳侯的世子不好....既使表面功夫做全套,他也要叫卫徵的后院整日不得安宁。
秋日的迎秋宴。
依着规矩办的,倒也无伤大雅。凡是收到了帖子的大户人家基本都乐意捧个场面。
“哎呀....城阳侯夫人真是越看越年轻了呀....”
程柳笑了笑,“王家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若论年轻,还得是您呐,都是王大人对夫人上心,才叫夫人这般容颜焕发,真真是叫我嫉妒呢....”
“你们二位又在这说什么悄悄话?”迎面又走来一位贵妇人,此人乃是贵阳侯的夫人,一身穿戴低调奢华,端的是当家主母的范儿。
“哎哟,贵阳侯夫人,失敬失敬,来来,快请上座.....”程柳指着侍女带路,同旁的夫人寒暄了好一会,才叫众人纷纷落座。
“今日秋高气爽,我也真是有幸能邀请诸位姐妹一同相聚,来来...这是城中福居楼的果子酒,咱们先喝上一杯。”
别看程柳只是个继室,出身也是小门小户的上不得台面,身上那股子主母劲儿确是叫人艳羡几分。
也是程柳此人惯有手段,笼络着城阳侯爷的心,这么多年,谁人不称赞程家夫人贤良淑德,对待那顽劣的世子爷也是颇有耐心。
反倒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