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猜到了。
宁容璋捏着耳坠,“纪家夫人知道可此事了?”
宁二点点头,青竹已经同夫人禀告了此事,纪夫人也暗中派人寻找...宁容璋合眸,谁会对她下手?
宫里的那位?还是旁的什么人?
“你时常跟在阿舒身边,有没有发觉又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宁二垂头,皱着眉头想了好大一会,才道,“纪小姐...平日里除了跟李家的小姐走的近些,再者...最喜去茶楼喝茶,纪元正刚刚离京不久,就连李家的两位公子也都前后出京...这么说...”
阿三接话道,“这么说背后那人十分忌惮纪元正和李家的两位公子,等着人都离京了,见纪小姐身边没了帮手,这才敢下手。”
“看来不是宫里头的人。”宁容璋捻着耳坠,“阿三,你跟我去城隍庙,宁二,你再去纪府一趟,看看纪家的二小姐在不在?叫人看着她!”
唯一与城隍庙扯得上关系的,唯有救了纪家的二小姐纪凝秋,那日暮色四合,阿三仍有印象,杀了那几个亡命之徒,难不成和纪家的二小姐有关?
脑海中过了一边关于官家小姐互相谋害的层出不穷的手段,阿三猛地打了个寒蝉,赶紧跟上宁容璋。
好端端的人,谁会想到城隍庙去?那边的地界靠近城郊,城郊的林子里住着不少的流浪乞儿,城隍庙也破败的厉害。
——
彼时,纪梦舒悠悠转醒,鼻尖一股雨后的土腥味,脑子昏昏沉沉的厉害,有种宿醉之后的无力感。
便是反应再怎么迟钝,这会也已经发觉,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缓了好大一会时间,视线才慢慢清明起来,背后被衰败的神像硌的有些疼,手腕已经被敷住。
前头不远处背对着她坐了两个男人,赤裸着胸膛,瞧着不像什么好人。环顾四周,瞧着像是个破败的小庙,连外头有人不紧不慢走路的声音都听得到。
“老大,人都弄来了,咱们怎么还不动手?”
纪梦舒选择闭着眼睛装死,一面又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急什么?”男人吐出一根鸡骨头来,满脸油腻,“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不是?”
纪梦舒脑筋转的飞快,在城隍庙出事的,且和她扯上关系的,只有纪凝秋和刘花朝了。难不成刘花朝心急如焚,已经对她先下手了?她哪里来的胆子?先是对付纪凝秋,一计不成,便在相同的地方对她下手...
没道理...这么多年,刘花朝就算是想要除掉她,为何不早一些动手,临近及笄礼动手,不觉得自己的嫌疑有些大么?
手脚被绑的麻木,轻微活动了一下,便被前头的男人察觉到,“老大,人快醒了...”
被称作老大的人拍拍手,将嘴中的骨头吐出去,站起身来冲她道,“既然醒了,那就开始吧。”
“等等!”纪梦舒抬头看那赤裸着胸膛的男人,五大三粗手上有茧,看来会点本事。“你们将我绑来此处,就这么放心?这处破庙就在城郊,想必我的家人发觉不见了以后,现下已然在大肆宣找了...怎么,你们不怕?不怕尸首异处?不怕五马分尸?”
男人磨磨牙,似乎受到了一点威胁,“此处荒僻,他们找不到此处...”
“是吗——”纪梦舒双目清凌凌的看着来人,低声笑道,“只怕你还不知道吧?这处地界前段时间刚刚死了人,正是——像你们这般拿钱办事的人,只可惜,就算那背后之人来头再大,还不是被我的人杀了?”
都是一个道上的,城隍庙前段时间无端折了好几个人,他们当然知道,官府草草下了结论,只说是仇家追杀,原不曾想,真正杀人的幕后主使是在这里!
“大哥,那些人跟我们也有些交情,大家又是一个道上的——何不...”身侧那人做了个手势,示意杀人。
那老大摇摇头,买主没想要她的命。
纪梦舒瞧见那些人面上忌惮,换了个轻松一些的姿势靠着神像,“实不相瞒,我与人平日无丑,近日无怨,这小小的城隍庙,不出一刻钟他们就会查到——我好心奉劝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小弟似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被劫人,问道,“来得及什么——”
纪梦舒唇角微微挽起,“当然是来得及保命啊——”
“老大?”那小弟哆哆嗦嗦的拿着刀,瞧见纪梦舒一脸无所畏惧的神色,又瞧了瞧外头正在巡视的几个兄弟,“那些人要是真是她指使杀的,那咱们在这岂不是很危险?”
老大“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慌什么?!就算他们真的找来了,人现在在我们手中,还怕他们不成?”男人压低了声音,又道,“难道你忘了?买主说必须在城隍庙中做事,不能轻易换地方...”
小弟嘟囔道,“把事办了不就成了?怎么非要在城隍庙中,难不成有神像看着还能保命不成?”
虽说压低了声音,可纪梦舒隐隐还是能听见几个关键词,前后这么一串联,必须在城隍庙中。上一个在城隍庙中险些遇害的人是纪凝秋。
而谋害纪凝秋的人又是刘花朝,刘花朝的人选择在城隍庙中,那纯粹是因为城隍庙在城郊,加上位置偏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