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心冷情冷心肠的殷五爷,刚才在上车之时,竟然问霍洲。
“那红衣服的,是杭家姑娘?”
就这淡淡的一句询问,不出意外的话,不用多时,就会传遍帝都各圈层。
从来不近女色的殷五爷,宴会后,竟问起了个姑娘来。
足以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不论这殷五爷是何种心思,往后一段时间里,这杭大小姐,乃至杭家,都能引来整个帝都的关注。
而霍洲,自然也会碍于这句捉摸不透的询问,不敢轻易妄动。
他另有心上人,这婚约,早晚是要解除的。
但此刻却需要从长计议,在殷五爷态度不明的情况下,他需要更加谨慎的处理这件事情。
今日宴会上的人都非富即贵,大家心里,也都暗自嘀咕着,这杭家,怕是要水涨船高了。
就算霍家与杭家有婚约又如何?
若是殷五爷当真看上了这位杭大小姐,霍家哪敢置喙。
一句询问,搅动了帝都风向的人,此时却坐在车的后座,闭眼假寐着。
他略显苍白的面容平静,双眸轻阖,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显示出了本人正在思考着什么。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殷淮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后座座椅的扶手,车内氛围安静,那轻轻敲打的嗒嗒声音,像是落在了车内所有人的心上。
车辆行驶时发出的轻微声音打破了沉寂。
殷淮竹停下了手指的动作,缓缓睁开双眼,黑色的瞳孔里,掩藏着淡淡的思绪。
他抬手,宽大的手掌肌肤偏白,抚在胸前。
感受着掌心衣服下,那长方形的吊坠,陪伴了他二十年的黑色雕花木牌。
刚才离开宴会厅的时候,路过某处,紧贴着他胸前肌肤的木牌,有一刹那的微微发热。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殷淮竹隔着衣服攥紧了胸口的木牌,那刹那间的热意,都要让他以为是错觉,可他常年偏低的体温,触及的热量,让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所以这才在上车之时,忍不住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红衣服的,是杭家姑娘?”
“是杭家大小姐,杭岁岁。”
坐进车里的殷淮竹,在车子发动之时,透过玻璃,侧头看了一眼宴会厅里面。
隐隐看见那抹依旧与人抱在一起的红色身影,正偏着头,看向门口。
修长的手指,紧攥着胸前的衣服,指尖泛白都未曾发觉。
想着那个一身绿色衣服,眉心一颗朱砂痣,长的雪玉可爱的小身影。
“咳咳,咳咳咳,咳。”
前座的梁特助听见微微的咳嗽声,立刻从座椅旁边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恭敬的向后方递上了一块墨绿色的丝帕。
“五爷。”
殷淮竹伸手接过丝帕,按在不断咳嗽的唇边,墨绿色的丝帕衬得本就偏白的肌肤更加白皙。
他的眸光加深,克制住了瞳孔深处的暗流涌动。
不过是碰了巧了。
杭家小姐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殷淮竹压下咳嗽,缓出一口气,按着唇边的手指松开了些许,轻轻摇了摇头。
他真是想的疯了………
自从殷淮竹成为殷家家族的当家人,接手殷氏集团后,梁归就一直跟着殷淮竹。
八年了……
梁归从车内的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面色常年苍白的殷淮竹。
自从五爷掌握了整个家族,站在了帝都的最顶层,人人都得恭恭敬敬的称一声殷五爷。
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八年来,五爷的身体,却是越来越不好,国内外顶尖的医疗团队均查不出原因来。
梁归收回视线,暗自沉思着。
他是不是得看看还有别的什么能查出五爷病因的法子?
今夜的星子格外的明亮。
月亮弯弯洒下淡淡的银辉。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如同银色的细纱一般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宽敞的房间内,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了一层淡淡的银辉之中。
房间的正中央,偌大的软床上有个身影在被子里面滚来滚去。
被子里面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啊~。”
杏色的冰丝被在银辉中随着被子的波动,散发着细亮的光芒。
终于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在被子里面鼓动的杭岁岁艰难的仰着脖子,把头伸出被子外面。
“唔啊~!”
杭岁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险,差点憋死了。”
001:【…………】
不理解,但尊重。
001:【所以,宿主你明白你现在的任务了吗?】
看着盯着天花板的不转眼的杭岁岁,应该不用它再重复一遍了吧。
杭岁岁裹成一个长条,生无可恋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洁白的屋顶,中间挂着一个漂亮的水晶灯,没有开灯的屋子里也能看见月光反射的银光。
屋顶的四个角上,雕刻着一朵朵洁白的牡丹浮雕花,栩栩如生。
真好看。
再一环顾四周,那淡淡光辉中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