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雨是连天气预报都没办法摸透的事情,在白石和真田对打正激烈时,暴雨突至。
天色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了自己的变化,原本碧蓝如洗的天空这会儿灰蒙蒙的,太阳被遮在了乌云后。
轰鸣的雷声和闪电交织,如墨的天空好似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倾盆而至的大雨打湿了所有人。
而这场极为精彩的比赛也只能到此为止,柳出面把所有人邀请去了部活室。
林荫小道上,柳生撑着一把晴雨伞走在前面,伞下是只要不打球就习惯性弓着背的仁王,银蓝色的小辫随着他的走动不停晃悠,活泼又俏皮。
不过此时不管是冰帝还是四天宝寺立海大的人都没心情欣赏,因为除了柳生仁王,只有柳和幸村这会儿撑着伞,大家都在暴雨中或奔跑或行走。
不愿意跑动觉得不够华丽的迹部大爷被忍足脱下了外套搭在头上,淋着暴雨的谦也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堂兄和迹部景吾之间奇奇怪怪的氛围。
胜负欲十分强的切原和小金则在最前面跑得飞快,一路溅起不少的水花,不时能听见真田的怒吼在雨声中响起,“切原赤也,太松懈了!”
幸村看着真田的背影嘴角笑意明显,总感觉真田就像在带孩子一样,“Sanada看上去心情很好,今天和白石君的比赛看来让他很满意”
“弦一郎很少会对没有结果的比赛这么满意呢”,柳的嘴角也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雨水把树叶冲刷得干净透亮,大片浓绿垂在枝头上,连成串儿的水色珠帘从叶片上砸在地上,耳旁除了众人大声地哄笑怒骂声,只有铺天盖地的哗啦啦水滴声响起。
为了顾着自己死要面子的小太阳,忍足举起衣服和他走在最后面。
踩水声此起彼伏好像不成调的曲子,忍足听着心痒不禁抬起了头,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很像青春小说才会存在的画面,大家热烈鲜活,肆意妄为,和友人奔跑在暴雨中不惧怕所有的未知。
“小景,你明年会回英国吗”
这是忍足和迹部从来不会聊起的事情,忍足是个很习惯于离开的人,哪怕是和冰帝的正选们他也在付出感情的同时保持着细微的疏离感。
但此刻可能是这连绵的暴雨和他们身上的活力感染了他,忍足就这样自然而然地问出了这句话。
潘多拉的魔盒被悄然打开,忍足想要触摸未知。
迹部的脚步停住了一刹,而后又坚定地向前迈去,“对”
让人心脏紧缩的沉默在他们间蔓延开来,忍足只是苦笑了一瞬就很快收好自己的表情,他语气轻快地调笑道,“哎呀呀,那明年我和泷他们直升冰帝后,新的网球部可就没有国王和太阳了呢。”
但冰帝的月亮永存。
迹部在心中默念却并没有开口,只是极为平静地往前走去。
他当然知道忍足想听什么,可是做不到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轻易许诺。在他坚持要打网球时,祖父就和他有过协议,明年必须回到英国,并且开始学习管理家族产业。
忍足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衣服下的迹部,在心里叹了口气。
“大家网球包里如果有备用衣服可以去后面的浴室换洗”,柳收起雨伞让他们挨个进去,在轮到迹部他们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间的气氛不对,但并没有多问。
除了迹部和忍足,不管是冰帝的队员还是四天宝寺的队员都是第一次来立海大的部活室。
每年全国大赛的抽签也是在上一届的冠军学校举办,四天宝寺的白石和小石川是来过立海大的。
可惜那会儿关系并不好,只是在抽签的旧校舍大教室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所以此时他们看见那个陈列柜上奖杯眼中都是毫不遮掩地嫉妒和艳羡,全国大赛的冠军旗帜,证明,奖杯,关东大会的冠军奖杯十六座,还有各种比赛的奖状和奖牌锦旗。
王者立海大的荣誉不愧是所有学校里最多的,密密麻麻琳琅满目。
冰帝虽然也曾在越智月光和迹部的带领下走进全国大赛,但并没有拿到过冠军。
当年平等院凤凰所在牧之藤学院拿下了两次全国冠军,把立海大都拦在了门外,直到幸村,真田和柳入学,才以绝对的王者之姿杀入全国大赛接连夺得冠军。
谦也和石田银他们望着那全国冠军的旗帜内心满满当当的全是想要,几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见了坚定和战意,今年的四天宝寺一定要夺得冠军,带走这旗帜。
和四天宝寺不同,身处关东的向日岳人等人看着那一连串的关东大赛奖杯也很牙酸,恨不得抢走几个。
“这个大哥是谁啊很帅的咧”,四处乱看的小金指着墙上立海大去年全国大赛的夺冠照片惊喜大叫。
白石走过去一眼就认出了他说的是谁,“这就是真田君啊,这是他们去年全国大赛夺冠的合影”
相片上的真田因为没戴帽子有些不好意思直面镜头,轮廓分明的侧脸和小麦色的皮肤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和少见的羞涩感。
大家看了看墙壁上的照片又看了看现在的真田,向日岳人语气感慨地说道,“真田去年不戴帽子时还挺帅的啊,他这一年经历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