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娇皱眉,
顾时年也双眉紧蹙,有些不悦。
钟爷爷和钟奶奶相视一眼,钟爷爷穿上鞋就出去了。
钟奶奶想了想,也跟着出去了。
老俩口拉开大门,一眼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钟娇后来提过的亲大哥,他见过。
还有一个男人,看样子,和娇娇有些像,看年纪约有四五十岁,应该是钟娇提过的父亲,钟清修。
钟爷爷很聪明,他赶紧笑脸相迎,把门开到最大:
“二位,里面请!”
顾老太太也让了路,还以为是那个捣乱的女人呢,有她在,看看那个女人敢来捣什么乱。
无论如何,
这父子二人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从南市到京城,这一路一定很辛苦。
再说,今天是娇娇回门的大喜日子,多些人祝福理应更好。
钟清修讶异的看了眼钟之宴,有瞬间的懵圈儿。
是因为,
他以为钟娇不会让他进门的,以自己黑了的身份,会不会给娇娇抹黑,他敲响门的那一刻,心里是忐忑的。
决定离开村子那一刻也是忐忑的。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爸,你赶紧进去。”钟之宴与钟清修一直生活在一个村子里,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而且还会相互帮忙。
钟之宴推了钟清修一把。
钟清修愣了一下,赶紧又扯了把钟之宴,然后父子二人脚步虚浮的进了这座不小的四合院。
院子里开劈了菜地,
还有水缸,
还有树,
红色的窗棂上贴满了喜字,象征着这里的幸福与吉祥。
越往里面走,钟清修的心就越是不安,他担心他的到来打扰了钟娇幸福的现状,毕竟现在谁也不会认一个黑分子的爸。
钟之宴也担心,但他还是推着他爹进了门槛。
一会作小妹的火力就让她爹来承受吧,毕竟,这么多年没当爹,也该承受一些火力的,就像他的养父为了养他,也承受不了少火力。
合该的。
钟清修踌躇挑帘子的时候,
他的好大儿钟之宴还是用力推了他一把。
钟清修踉跄着直接扑进了屋中,还好,钟娇转身就要去端干米饭的时候,这时,就听到一阵糟乱的脚步声,她一伸手,就堪堪扶住了身体不稳当的钟清修。
“怎么样?”钟娇扶着钟清修坐在炕边,本以为钟清修来也是风尘仆仆的。
没有想到,钟清修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上衣口袋里插着一支笔。
头发梳得溜光水滑的,一点儿也不像藏匿在深山老林里的野人,而且长相儒雅帅气,不知道还以为哪个干部到家里来视察呢。
“我没事,你哥,那个臭小子!”钟清修说完就后悔了,赶紧解释:“是钟之宴那个臭小子,非推我一把。”
“你坐。”钟娇让钟清修坐下。
人家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她也不做出把人轰出去的事情。
钟清修手中提着礼物,递向钟娇:
“看看,你放哪里吧?”
钟娇大方的接过,还表示了谢意:“谢谢你来看我们。”她对钟清修表达真诚的谢意,而钟清修的眼底闪过一丝没落。
是他这个当爸的没有本事。
不但给不了孩子助力,还让孩子像颗浮萍,无依无靠。
尤其是嫁进顾家这样的深宅大院,他深深的替孩子担忧不已,就像钟家,他以前生活的家里还是勾心斗角呢,更不用说顾家还有三房。
钟清修的心也是提着的。
所以,他必须要来一趟,想看看女儿生活得好不好,否则他夜夜难眠。
“妹妹!”钟之宴故意等着父女说过话后,才提着礼物进了屋,他问:
“礼物放哪里?”
钟娇无语的接过,真是如出一辙的父子俩。
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搁这儿还得行动一致。
“放这儿。”钟娇指了指柜子上,示意钟之宴放过去。
今天钟之宴也特地打扮过了,和钟清修行头差不多,显得俊朗了许多。
钟爷爷和钟奶奶也进了屋,一脸笑着指着炕上的桌说:
“天气冷,上炕说,上炕说。”
北方冷,
都是把炕桌摆炕上,然后脱鞋上炕,有点像东北人家。
在四合院里,
钟爷爷和钟奶奶岁数大了,怕冷,就把一间炕屋连带着改成了吃饭的地方,反正,他们也不在这屋睡觉。
有些臭脚丫子味儿,也闻不到。
“你们坐。”钟娇催了催钟清修二人。
钟清修哎了一声,便脱了鞋坐了上去,不过袜子给穿破了,还露出一个脚趾头,弄得他很尴尬。
钟之宴全程都在憋笑,一直笑他爹那只破了洞的袜子。
早上,他就提醒了,
谁知道钟清修浑浑噩噩的就像没有听到,大约是见妹妹紧张的。
上了一个厕所的顾时年回来,就发现炕桌前多了两个人。
“来来,今天咱们大团圆。”钟爷爷高兴,直接将茅台给钟氏父子倒满,他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