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年幽冷深邃的眼神斜扫过方浩一眼,
冷嗖嗖,
吓得方浩打了一个激灵,
方浩对这眼神似曾相识。
不是似曾相识,而是铭心刻骨。
是他以前被要扔房顶的之前,他哥的大眼神哦!
一想到这里,方浩顿时头皮发麻,脚底发凉,他双手作辑,皮软的哀嚎了一声:
“哥,你记得给钟知钱,我先走了。”
不等话落,
他的双腿就跟电动小马达似的,rou rou 的跑远了。
眨眼儿就不见了踪影,
他脚下腾起的烟尘形成一片小小的黄沙雾屏障,一圈圈的弥漫着,久久未曾消散。
钟娇:“……”
这是妥妥的血脉压制吧?
……这方浩也忒不禁吓了,竟然比沙漠里的地老鼠蹿得还快!
嗖嗖嗖的,
顾时年淡淡回过头,眼中的戾气瞬间敛去,
他近距离的望着钟娇那一张雪白如瓷的小脸,视线痴迷而又惊艳。
她脸蛋上还有一抹粉晕,在阳光的光影下,粉粉薄淡浅浅晕开,自然而柔丽,宛如春天最绚烂的那一朵桃花嫣红,盛放在枝头。
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摩挲一下,感知一下那柔嫩粉润的触感。
他知道不能,只能暗暗的捏了捏手指,压下心头的那一丝向往。
正如一首诗说得好,
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莫相撩。
再看,她杏眼光波潋滟,一览无余。
眼光之中风光旖旎,神秘莫测。
可惜的是,
他没能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那抹倒影。
咳咳咳,
在钟娇刻意的提醒下,
“你去村长那里?”他问。
钟娇反手关上地窝子里的门,走出地窝子,指了指村长的地窝子方向,眼睛晶亮又灼灼:
“对,你要一起?”
她以为他会躲自己远远的,刚才顾时年跳进自己的地窝子,毕竟是为了躲陈秀英,现在应该害怕自己撩他才对。
“好,一起。”顾时年大方应答。
大拇指摩挲着食指,有一种隐隐的雀跃在心头弹跳。
心跳比一只跳蚤跳得还频繁,咚咚咚的。
钟娇一愣,
不撩他,他倒是来劲儿了。
这男人都是逆来顺受类型?
推着不走,打着倒来劲儿了。
她抿下粉唇,伸出手,看了眼高大挺直的身影:
“顾时年,你弟弟说你该给我药费?”
一码说一码。
该要的钱的还是要给的。
顾时年一愣,赶紧伸手从口袋里掏钱。
他一下子摩挲到一张大黑十,但他想了想,又放下了,又在口袋里摩挲,直到摸到一张两块钱,一张一块钱,还有一张两块钱的。
他绷着一口气,心虚的眼睛都没有看正视钟娇。
钟娇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钱上,直接接了过来,后又反问:
“还欠五块!”
顾时年搓搓手,试探的问:“下次,我给你捎过来,这次我就五块钱了。”
“那好。”钟娇点头。
顾时年满意的悄悄吐了口气,
想了想,钟娇道:“你不用还,我直接找方浩要就行。”
顾时年皱眉摆手,赶紧拉踩亲表弟:“他的钱都藏鞋底子,一股臭脚丫子味儿,太难闻,还是我还你吧。”
这样的回答,钟娇第一感觉就是不太正常。
难道自己要钱,顾时年不嫌自己物质吗?然后就吓得迅速逃之夭夭。
怎么还为了五块钱同自己扛上了!
失策!
这帅哥不好糊弄走了。
钟娇叹了口气,想了想:
“算了,五块钱够了。”她还是不想和顾时年攀扯太多。
这两天做的梦有些让她变得有些抑郁。
本来,她不想和顾时年有任何攀扯,但梦里扯得太多太,甚至就差闹出人命了……
反正梦里乱糟糟的。
顾时年看着钟娇小脸皱起,一副烦燥的小模样,他抑制住微扬的嘴角,心情愉悦的坚持道:
“钟娇同志,下次,我过来带给你。”
钟娇甩了甩手:“好。”
爱带就带吧。
谁嫌钱烫手?
该咋滴就咋滴,反正他又不能二十四粘在这里。
她大步流星的向着村长家里走去,想着木材的事情。
顾时年迈着沉稳有力的步子跟着她,但和她保持一米的安全距离之内。
她走得快,
他走得快,
她走得慢,
他走得更慢。
反正,他一直稳稳的跟着她,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成语,叫做如影相随。
有不上工的婶子大爷们看见了,都啧啧称赞:
“钟知青对象来了?”
“是上次送毡子那个对象吗?”
“不知道,谁看见来着?”
“我看见了,就是上次送毡子那个军官,是钟知青的对象。”
“没想到刚隔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