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那个钱作甚?今时不同往日了。”朱氏说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面若枯槁,形似骷髅:“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走上仕途,莫要白费我这一番苦心啊。”
李俊峰一听她提起这事儿,心里也异常的烦乱。
现在的门路不好走,祁随安那边,彻底没希望了,大皇子又靠不上,还能找谁呢?谁又能够扶他青云之路?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出人头地有出息的,您也要好好休息,我还等着您能看见这一幕呢。”李俊峰目光闪躲。
朱氏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失落之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娘就去休息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院子里,几乎响了一夜的咳嗽声。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李俊峰还是担心的不行,想要去请个郎中,可实在是囊中羞涩,光是为了打通夏大人的关系,他就费了不少的银子,可如今关系没走通,银子也回不来了。
他略微一思索,从旁边的屋子叫醒了孟月欢!
孟月欢本来睡着,乍一醒来,顿时气的不轻:“你到底要干什么?”
“上一次你不是当了我的传家宝吗?银子呢?”李俊峰冷冷的说道。
“也就十两银子,李俊峰,你活不起了?问我要这十两银子?”孟月欢咬唇冷笑,语气中带着深深的鄙夷!
李俊峰只觉得现在的她,全然不像是当初那样温婉可人,反而变得尖酸刻薄!
“时至今日,你还如此斤斤计较,那十两银子对你我而言都是身外之物,可对我娘来说,或许是救命的钱。”李俊峰压抑着心头的火气,尽量保持着冷静。
孟月欢一愣,看着他焦急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你当我愿意管你的闲事?那银子我已经用了,你娘的病,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她蒙着头就要睡个回笼觉,却被李俊峰一把抓住手臂:“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你都忘了吗?”
孟月欢嗤笑了一声:“海誓山盟?李俊峰,你醒醒吧,那都是过去了,海誓山盟中的那些誓言你也不曾兑现?别来要求我,那十两银子能经得起多久花?这一次为了帮你,我弄了个体面的衣裳,也用银子的,你以为这些都没有花钱吗?银子没有了!有本事你就自己弄来。”
“你……”李俊峰气得不轻,竟然直接拽起她散乱的青丝,把她拖到床下。
“我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孟月欢吓的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逃出门外。
站在门外,她的瞬间来了底气,扬高了声音:“好啊,李俊峰,你竟然想打我,那就让街坊四邻都看一看。”
孟月欢的声音穿透了清晨的宁静,引得附近的几户人家纷纷探头张望,议论声逐渐四起。
“来啊,让人家都看看你这个没出息的,自己不成器,就来打媳妇。”
李俊峰做不出这么不体面的事情,手僵在半空,面色铁青,最终无力地垂下。
“月欢,是我冲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与无奈。
孟月欢冷哼了一声:“李俊峰,我告诉你,我孟月欢就算无家无亲,也不是随意可欺负的!”
在街坊四邻的议论纷纷中,她快步走回了院子里,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俊峰叹了一口气,转身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与评判。
朱氏听到动静,问了一声:“怎么了?”
“娘,没事,你好好休息吧。”李俊峰声音平稳的说了一句。
他回到屋内坐在床边,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他回想起与孟月欢曾经的甜蜜时光,那时的她温柔如水,两人共许的未来仿佛触手可及。
然而,现实的残酷却如一把利刃,将他们之间的温情一点点的割裂。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还要面子有什么用?
酒楼下荷花已经种上了,虽然还没有长出来,可沈梦窈看着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荷花配园林石,那才是真正的相得益彰。
水云间也得要楼如其名,后面的院子再往后扩扩,将水引入,回字楼天井下,也可引入热泉,养上文竹!
翠微一听她的想法,立刻笑意盈盈的提议道:“我听说之前有一位文姓老先生,造景极美,若是能请他来,也定会声名大噪。”
“说的是!”沈梦窈隐约听过便同意下来。
翠微打听了其住处,便打算上门去拜访。
可不曾想,去的不巧,老先生被人请去指导园林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问其仆人,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回来。
沈梦窈只能悻悻而归:“那如果你家先生回来了,记得知会一声,就说我是水云间的主人,想邀请他设计一个小园林,价钱不是问题!”
“明白了。”仆人点点头:“您放心,等我家主人回来我一定转达。”
沈梦窈上了车,只能先行离开。
这边住的达官显贵很多,马车行进,路途堵塞,沈梦窈也堵得有些心急,对周围熟悉,便让马夫从旁边的巷子中走。
这边大多都是大户人家的后门,一般主人家出入和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