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随安并未回答,只是继续驾马前行,直到远离了城门口的喧嚣,才将马儿放缓了脚步,声音冰冷道。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很危险。”
“什……什么?”沈梦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蓦然回头,忽然撞进了他冰冷的眸子当中心下一惊。
祁随安冷笑了一声。
“你若是在其他难民面前发钱,他们看着眼红,自然而然要讨钱了,到时候情况一发不可收拾,危险的还是你。”
“原来如此。”沈梦窈亲眼见识过刚才的情景,也知道是自己做错了,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些,多谢王爷提醒,小女明白了。”
祁随安这才松开了臂弯。
当沈梦窈跳下马去的时候,他还有些怀念方才在怀中的温软香玉,但只停留了一瞬间,很快便烟消云散。
“既然已安全了,那我就不打扰王爷了,先行告辞!”
沈梦窈盈盈的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
没过两天外头就爆发了疫病,宫中终究是瞒不住了,整个京城风声鹤唳,严加审查,所有的百姓都想在京城中求得的生路,御医院的御医们,苦苦的思虑着治病良方。
翠微将煮好的药水洒在了府中的各个角落,忧虑重重。
“郡主,这样真的会没事吗?”
“能防范一点是一点。”沈梦窈叹了一口气,前两天,祁随安又给她送了不少药材过来,如今看情况严重,也是她该出手的时候了:“你等会去打听一下,现在外面药材的价格是不是在飞涨?”
翠微放下装药水的盆子,擦了擦手:“好。”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警惕地望着门口:“谁在外面?”
李俊峰特意压低过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我。”
“你怎么来了?”翠微没有开门,而是隔着门问道:“如今疫病流传,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别过来了。”
沈梦窈听到动静之后,步下台阶快步走了过去,皱着眉头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李俊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模糊糊的:“我落了些东西在府中,想要取走。”
沈梦窈知道他在这个时候上门绝对没安好心,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同意。
“这府里我仔仔细细的查过了,没有你的东西。”
翠微冷声帮腔:“就是自从澄清之后,你吃穿用住都是用我家郡主的钱,怎么可能?还有你自己的东西,不管属不属于你,那都是我家郡主出的钱。”
李俊峰咬了咬牙:“那你就想看着我死在这里是吗?”
“我可没有,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沈梦窈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李俊峰有些懊恼:“你就这样无情忍心看着我死在外头都不管我。”
“你说这些没有用,我们已经和离了,哪怕背负骂名,我也不会管你,翠微我们进去,告诉府上的人,在这之间,谁来都不准开门。”
沈梦窈丢下这句话,转身快步离开!
李俊峰敲门无果,愤恨的砸了几下门,仔细想了想,他目光转移向后院旁边的墙,那边的院子,人不多,跳进去也不会有人发现。
思索了片刻,他等到夜里,费劲的爬上了墙。
他手中还拎着一些东西,那都是那些疫病病人用过的,谁沾染谁得病!
有几个民间的走廊郎中对此病情略微有些了解,甚至还找了药方,他趁着药价还没有彻底飞涨之前,按着药方,买了药。
到时候,沈梦窈得了病躺在病榻之上,他还不是可以趁虚而入吗?
心里想着,他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趁着四周无人,走到了后院的水井前,将里头的茶具陶碗全都扔进了水井!
环顾了一圈四周后,他得意洋洋的离开。
这一切都落到了那个少年的眼里,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告知沈梦窈。
沈梦窈正坐在烛台下算着账,听见敲门声,一抬头看见是他,表情还有些意外:“倒是稀奇。”
少年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刚才我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进入后院,往水井里丢了些东西。”
“是吗?”沈梦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你认不认得那个人是谁?”
“似乎是下午来闹过的。”少年惜字如金,简短的回答。
李俊峰!他非要进郡主府,肯定是不安好心。
沈梦窈找了几个做粗活的,给他们加了点工钱,让他们想办法,把水井里的东西给捞出来,浪费了大半夜的时间,才总算是看到了那几样东西,见识一些破陶瓷碗,翠微显得很疑惑。
“这些东西为什么要丢进水井啊?”
沈梦窈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想起自己的前世遭遇,她忽然明白了:“这应该是病人用过的。”
众人一听,丢下那东西,往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口鼻。
沈梦窈想起权势自己主持着整个府里的事物,听说京城中流行疫病后,她就特地设置了严格的门禁,严厉禁止府中下人和外面的人交流,就连李俊峰也是如此。
可后来,她还是身染疫病,求药无门!
那个时候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