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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C。
许驰安半倚着靠在关押室的玻璃上。
视线淡淡落在特制防爆玻璃后边的棕熊。
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阴鸷的很。
他这个人没有太多的类似“悲悯”的情感,对于躺在那奄奄一息的凶兽,心里更是没有丝毫波动。
熊希年让他留他一条命,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还是留有一口气的,没死。
现在许驰安完全可以断定,湾鳄那件事和实验楼一定有关系。
那么实验楼到底在研究什么,制造出了这么些怪物。
研究的这些的目的和意义又何在。
许驰安拿了一瓶安神剂,他将关押室的门打开。
“驰哥,您小心。”
一旁负责的组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担忧地提醒着。
许驰安点了点头,他有分寸。
黑发男人蹲下身去,动作娴熟地将药剂注射扎进陈盼生的静脉血管里。
具有安神作用的药剂能稍微降低陈盼生神经的敏感度,减弱他的痛感。
也方便许驰安接下来的盘问。
黑色靴子的鞋底抵上那厚实的皮毛,许驰安踢了踢脚边瘫着的棕熊,力道不轻,因为疼痛才能刺激他清醒。
浑浊呼出一口气,奄奄一息的陈盼生有了些许反应。
许驰安蹲下身子。
“陈盼生,还认得我吗?”
冷淡的声音在冰冷空荡的关押室里响起。
陈盼生全然已经全兽化的眼珠里挽回了一点清醒的人性。
但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粗粗喘着气,没有出声。
“醒了就吱声,不清醒的话我再帮帮你。”
说着,许驰安抬起脚,有些威胁意味。
“怎...么。”
缓缓的音节带着迟钝的延长,可见说话者费了很大的劲才成功吐出。
“来看...我......死没死?”
棕熊闭上了眼睛,兽嘴一张一合,露出沾满血丝的獠牙。
“你多想了。”
许驰安晃了晃手上的药剂瓶,“这药剂可是个贵玩意,清醒了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他们对你干了什么?”
听到这话,陈盼生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熊眼不带一点儿眼白,有点瘆人。
“你装什么?你和他们一伙的,在这里假惺惺。”
气急攻心,情绪上来了,陈盼生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对他恨之入骨。
许驰安的脸色一下子更冷了。
他伸出手,猛地用力掐住了棕熊的后颈,扯着那棕红带血乱成一团的鬓毛,硬是将陈盼生半拽起来。
“我说你现在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了?”
“好歹之前也是个行政高管啊。”
许驰安冷笑了一下,咧开的嘴角露出一点森白锋利的犬齿。
“我刚刚不是说了,你多想了吗?”
“假惺惺,不是这样用的。”
“我没有在关心你,更没有假装关心你。”
话落,许驰安蓦地将手一松,由于陈盼生身受重伤,四肢更是遭受了各种程度的粉碎性骨折。
失去了许驰安施加的外力后,他的下颌重重砸落在地上。
伴随着一声痛喟,棕熊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
“好好说,才能少吃点苦头。”
“你的儿子还等着你呢。”
许驰安知道陈盼生在乎什么,人活一世,无非就那两样。
家人,以及爱人。
人类不仅能将同类束缚住,还能将动物诱捕。
陈盼生必定是爱自己的孩子的,有如他深爱着本属于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乔意礼。
名为爱的感觉会让人产生软肋,但是万千生灵都孜孜不倦地追求这种情感。
体验感美好得像一滩柔软的沼泽,让人深深沦陷。
“女人,一个女人。”
陈盼生喃喃开口,面上爬上痛苦的神色,许驰安知道他在回忆着什么。
“她将我改造,拿我做实验,不停的往我身上注射药品......”
“实验舱,对!实验舱,我和其他被改造的生物相互厮杀,打赢了才能活下来...”
陈盼生的音量时高时低,因为恐惧和害怕,应激得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涎液。
“女人?”
许驰安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那天那个在办公室里和池运亲热的,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是不是一个眼睛是暗红色的女人?”
许驰安追问道。
“对对,是...啊啊!”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陈盼生痛苦地叫着,最后竟然变成了嘶吼,发出了野兽的咆哮。
许驰安看见他逐渐开始失焦的瞳孔,陈盼生残存的那点儿清醒的意识在逐渐消失。
不过好在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其他的他并不在乎。
许驰安起身离开了关押室。
门锁被反扣上,隔绝了里边阵阵嘶吼声。
许驰安按了下楼的电梯,刚出电梯口,就碰见在拐角处的戚微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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