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
许驰安没有搭理他,只是向程朗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程朗抬手摸了摸下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我想想啊,她现在应该是在被火烧呢......”
领子被倏然一把揪住,许驰安将他拉近自己的面前。
金色的瞳孔里仿佛燃烧着地狱之火,“你真的找死。”
锋利的钢化狼爪以迅雷掩耳之势穿透了草绿色头发男人的左胸膛——是心脏的位置。
程朗的胸膛那处破开一个血淋淋的黑洞,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在乎,反而嘴边扯出那抹他惯有的弧度。
“你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了。”
程朗胸口那处被许驰安刺穿的血淋淋洞口渐渐愈合,不过多时便恢复了原状。
许驰安不为所动,他向来不容易慌乱,此刻他只想从程朗的嘴里套出一些有关乔意礼的下落。
“我不认为你能杀得了我。”
许驰安指尖燃烧起烈焰,他咧开嘴说着,露出尖锐的兽齿。
“我也不认为你杀得了我。”
程朗盯着他手里那团金色的火焰,眼底的恨意骤然腾起。
就是这个该死的火焰,将他的哥哥从他的身边夺走了。
程朗的肉体早已死亡,在这个由他创造出来的梦境里,残存的只是他的意识,而许驰安和乔意礼的肉身也是完好无恙的,此刻他们两个正躺在病房里。
被桎梏住的,是他们的意识。
“许驰安,她不知道你是个怪物吧?”
程朗一步一步朝他走近,“一个无父无母,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的恶果。”
话落,黑发男人的眼瞳猛地扩大。
程朗双掌贴近,他轻轻拍拍掌。
旁边凭空冒出一团光影,聚拢着围绕成一个类似水晶球一般的窥视镜。
许驰安全身紧绷了起来,水晶窥视镜里的画面——是他念想许久的人。
赤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那个曾经要将他置于死地的红橡树木桩就那么矗立在他的眼前。
许驰安看见了小时候的他。
瘦弱矮小,因为常年的饥饿导致的营养不良,脸颊瘦削发黄,总之是一副很丑陋的模样,是他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记忆。
火焰灼烧的痛感历历在目,不过那次火刑并没有将他杀死,反而是在那噬人的火焰中,许驰安被激发了,从低阶兽人一下淬炼到了高阶兽人。
所以当时那些试图杀死他的人看到他完好无事从烧得正旺的赤色火焰里出来时,面前的表情更加惊骇。
大火都无法杀死的人,不是怪物还能是什么?
最后许驰安将那些人都杀了,他将死亡还给他们,如数奉还。
可是水晶窥视镜里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
乔意礼站在他的身前,她竟然抱着他,和他一起共浴于火中。
可是在火中涅盘的人只会有他,她待在里边,只会痛。
她是不是傻,明明知道是假的,为什么还是要过去。
许驰安一面痛着,一面又浮起些喜悦。
事实证明,乔意礼很在意他。
她虽然未曾开口说过爱他,但是她的举动无处不在告诉他,她是爱着他的。
他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真是感人啊,还以为她看到你这副怪物模样会被吓跑呢,没想到她竟然傻到冲进火里。”
对于程朗来说,他从小和他的哥哥程遇相互依偎着成长,亲情对他来说是超出一切的存在。
所以他并不能理解乔意礼这种为了一个和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宁愿付出生命的愚蠢想法。
“放她出去,你有什么冲我来。”
知道自己的攻击并不会给面前的男人造成任何实际性的伤害后,许驰安决定保存体力,静观其变。
“当然是冲着你来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她会被牵扯进来。”
程朗笑着看向他,许驰安目眦欲裂,他攥紧的拳头上青筋虬起,怒意沸腾。
“真好奇她知道你就是那个一手促成她现在这个境况后的反应。”
草绿色男人昆虫科独有的复眼向他投来一道戏谑的目光,不怀好意的话语如数倾吐。
“因为你哥的事?她倒也不会放在心上。”
每当谈及程遇,程朗的情绪都会肉眼可见的掀起波澜。
“你过分自大了,许驰安。”
许驰安看见他眼底染上的血色,以及伴随之裹挟着的滔天的巨大怒意。
“我说的是,你将她带到这个世界的这件事。”
这一串话语犹如远程发射而来的子弹,他无法躲避,心脏仿佛被完美射中。
赤红的洞口遍布心房,他无法呼吸。
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的!
在敌人面前自乱阵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也是他成为特工时要上的第一门课,通过的第一个考验。
所以许驰安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很镇定自若的表情,尽管他的心里已经爬上一丝慌乱了。
程朗以一个蔑视者的姿态睥睨着他,脑海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10月7日,在‘鲸落’实验楼,池运将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