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大雪覆盖之下,万物萧条。
越是这样,商业的利润便会大很多,这也造就了不少人,为了能多赚一些,不惜极端天气下,选择走商,多赚取银钱。
一支从儋州前往上京城的商队,正在艰难前行。
他们所运送的,是东海鲜国特产,云梦鱼。
这种价值极高的鱼,是上京城王公贵族与富家子弟的最爱。
“老大,今年的天气咋回事儿,这儋州都能下雪。”
“嗨,谁知道呢?不过越是这样,鱼越贵。哈哈,这些东西要是到了上京城,那不得抢疯喽!我们可以趁机卖个好价钱!兄弟们也可以过个肥年。”一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说道。
“嘿嘿,好啊,到时候,我给曾夫子买一些抗冻的衣服,我们也可以好好过个冬。”说话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
“我说皮子,能跟着曾夫子学习,你祖上可算是冒青烟了,你知道吗?曾夫子曾经,可是咱们鼎朝翰林院大学士,师承刘三元,那都是文坛宗师啊!”络腮胡说道。
“啊?这我怎么没有听曾夫子说过?”皮子诧异的问道。
“啧,这种事情曾夫子怎么可能与你讲,再说了曾夫子为人正直,从来不在乎这些虚名,自然不会说起。”
“吁!老大,前面好像有东西!”皮子勒停了马匹,指着一处说道。
“嗯?”络腮胡汉子眼神一凝向着皮子手指的方向望去。
他眼神一凝:“皮子,去看看,好像是两个人头!”
“好嘞!”皮子应声而去。
大雪覆盖之下,一男一女,两个人头裸露在外。
一名少女紧紧抱着一名少年,脸色惨白,头发散乱,眼睛紧闭。
但那名少年的双眼却是睁着的,只不过在他的眼角处,是一条冻成的冰线。
皮子在两人的鼻息处探了探,正欲说些什么,见那少年的眼眸眨巴了一下。
他吓的瞬间后退:“哎呦,老大!还活着呢!”
络腮胡汉子缓缓上前,打量了一番道:“这冰天雪地的,怎么躺在这里?皮子,带上他们吧!”
“好嘞,曾夫子说过,救人一命,可得一层浮屠,等累计到了七层,死后就可以登入天堂,老大,我们这个算不算是两层了?”皮子一边拖动两人,一边说道。
“哈哈,当然!皮子,给他们喂些水,我来驾车。”
“好的老大。”
......
两天之后。
方默躺在装满货物的马车之上,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紧接着,是双手,紧握成拳。
“啊!!!”一声凄厉的吼叫,响彻云霄。
“吁!”皮子勒停了马车,疑惑的望向后方。
“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叫起来了?”
络腮胡也是一脸的不解:“兴许是...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吧!”
听到方默的吼叫,太离自他的身边悠悠睁开了眼:“你,终于能动了?”
她看起来,非常的虚弱。
方默缓缓扭动了身子,他望向太离,眼眸中泪水不自觉的再次涌出,他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哪个瘦弱的身躯,泪如雨下:“阿离,我对不起你!”
“我对不起你啊!”他在抽泣。
只有他知道,太离为他付出了多少。
这几天的路上,太离一次次摔倒在雪中,又一次次站起,继续拉着他前行,不知走了多远,脚步从未停止。
没有了修为,他的双脚已经被冻伤,但她就好像不知疼痛一般,不断前行。
“阿离,都怪我!”他紧紧的抱着,似乎是想给女孩儿一些温暖,又或者,是其他。
“不,别这么说,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对吗?”
方默紧紧贴着太离冰凉的脸颊,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他抽了抽鼻子,悠悠说道:“阿离,我们回家,从今以后,我方默身死前,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太离笑了,她伸出已经冻伤的手,放在方默的脸颊,微笑着说道:“我相信。”
“你,能给我讲故事吗?”
方默抿了抿嘴,用力点头:“能,只要你想听,我可以给你讲一辈子!”
“嗯,我就喜欢听你讲,你要给我讲一辈子哦!”
“对,一辈子!”方默坚定的说道。
......
“这???”皮子望着两人,脸色有些怪异。
“这什么这!赶快驾车,估计再有两日,就要到上京城的地界了。”络腮胡说道。
皮子应了一声,转身拉起缰绳:“驾!”
“老大,他们这个,算不算爱,爱情?”皮子轻声问道。
络腮胡一怔,犹豫了片刻:“爱你的麻花情!没听人家说讲故事吗?这,叫亲情!你懂不懂?”
“哦哦!懂了, 不过老大,你跟那个王寡妇聊的怎么样了,今年能一起过年吗?”
“嗨,别提了,吹了,她说我不解风情,这不开玩笑的么!我还能不懂?”
“但是老大,你这都聊了几个寡妇了,怎么都没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