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是非顿时一惊：“现在开始变？”
此事来的太快，感觉其中门道都还未摸清。
仇不欢被洛仙儿搀着缓缓坐地。
杨是非连忙道：“感觉哪不舒服？”
“全身都很奇怪。”仇不欢揉捏着眉心，低声道：“脑袋也很乱，不自觉有各种杂念，人昏昏沉沉的。”
“是污秽已与你的武念相融，影响你的头脑。”
洛仙儿再度抚上其后颈，轻声道：“但不同于其他人，这些经过公子调理的污秽正在帮你平稳度过危险，不会沦为刚才所见的怪物。”
“同类...”
仇不欢维持着几分清醒，勉强笑笑：“说起来，我还未仔细问过你们的秘密。洛姑娘，你对污秽好像尤为熟悉？”
“因为我就是妖魔。”洛仙儿平静道出实情：“与常人不同，我是天生如此，身体对污秽有着极高耐性，甚至能主动操控一部分污秽为己所用。”
仇不欢听得惊讶，一时无法将眼前的绝色少女，和刚才的恐怖怪物相互挂钩。
“这、这么说转变顺利的话，我的外表也不会改变？”
“说不准。”洛仙儿抿唇摇摇头：“像你这般后天而成的异类，我是第一次见。而且我们确实有着非人的本相外貌，只是平时未曾显露。”
仇不欢莫名有些忐忑，小声道：“洛姑娘，可否...让我瞧瞧你的真面目？”
洛仙儿沉默片刻，很快点头应下：“可以。”
此事要向世人隐瞒，但同类间或多或少有些感应，隐瞒意义不大。
况且——
她瞥了眼身旁的杨是非。此女与公子的关系，不浅。
抬起右手，掌心皮肤悄然撕裂展开，一团黑泥从中涌出，如漆黑花朵般绽放开。
“......”仇不欢顿时僵住。
洛仙儿收回‘黑花’，平静道：“仇姑娘不必忧心，我这种模样是少数。”
仇不欢心思微动，脑海中闪过些许记忆。
“我好像在数月前...曾见过自己变成很恐怖的模样。”
“是在何时？”
“大概在一年前。”
仇不欢尽力思索回忆，喃喃道：“当时我在妆台前梳发，透过铜镜见自己好像变成一具白骨。当时以为是太过劳累，方才生了臆想。”
“而梁国一行后，随行剑侍也曾说，她好像眼花看见我变成白骨的样子。我隐约察觉情况不对，可无论左思右想，都不知是何缘由。”
“或许，那就是你的本相。”
洛仙儿淡然说出了推测：“你受污秽侵蚀早已不是一天两天，那白骨便是你体内污秽凝聚而成。只因你还未完成转化，方才无法长久维持本相。”
仇不欢一时沉默。
如此说来，自己若转化成功，岂不是成了白骨精？
“没事的。”杨是非笑着轻拍她的香肩：“纵然是白骨精，也有其独到魅力，仇姑娘无需介怀。”
仇不欢听得有些忍俊不禁：“哪有这种夸法...嘶！”
话音未落，她按住脑袋倒吸凉气，眼皮一阵跳动。
杨是非面色一沉：“很疼吗？”
“嗯...”
仇不欢呼吸略显急促：“而且身体也越来越冷，好像要没了知觉。”
杨是非连忙脱下外袍，将她身子裹紧。
同时看着洛仙儿，低声道：“我们继续等着她自行蜕变，还是需要我...帮帮她？”
“握住她的手便可。”
“好。”杨是非轻轻握手，让两人指间相扣。
毡台上的圣兵剑胚也在散发柔和青芒，洒落四周。
“呼...”
仇不欢缓缓靠进杨是非怀间，身体筋骨脆响，浑身青筋血络凸起。
心中泛起对未知的恐惧无助，脑海内闪过诸多混乱思绪，甚至涌现出丝丝莫名冲动，想将周围一切都撕碎砸烂。
她眼中血芒愈亮，疯狂煞气渐渐涌现。
恍惚不知多久，眼角瞥见杨是非被捏到通红泛青的手掌——
仇不欢心头微颤，竟是清醒三分，死死咬紧牙关，将狰狞右手强行松开。
“别怕。”
杨是非强忍着疼痛，将其冰冷身体抱紧，低声道：“仇姐姐，这里有我们陪着。”
“......”
仇不欢身体骤挛，又慢慢娇软下来。眸中猩红煞气染上水雾，化作点点水波涟漪。
她捧起杨是非的右手，紧紧按在自己心口，垂下几滴心疼泪珠：“伤着你了...”
“我没事，现在更重要的是你。”
杨是非面露关切：“可有感觉舒服些？”
仇不欢轻轻颔首：“刚才听你喊我声姐姐，脑袋里的杂念全都没了，清醒许多。”
杨是非面色微喜，再看向身旁的洛仙儿：“这样一来，算不算是蜕变完成？”
“...比我想的还要顺利。”
洛仙儿按上其后颈再检查片刻，很快赞叹道：“虽是后天而成，但她现在已是真正的异类。”
听闻此言，杨是非与仇不欢都松口气。
“成功了...”
仇不欢抬首迎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