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邹云初的电话,秦天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用秘密药水写了一封密信,在下班的路上趁着给春花俩孩子买东西的时候,将密信塞进了一个死信箱之中。
深夜,一间灯光昏黄的阁楼里,一道妖娆的身影借着烛光,用秘密药水涂抹在空白的纸条上,几秒钟后,一行密码出现在纸上。
按照密码比对翻译,看完密信,一道火光忽然亮起,纸条在烛火上被点燃,最后被一只纤纤玉手丢进一个破罐头罐子里燃烧成了灰烬。
「启动预案,玉狐或可暴露,单线联系,监视邹府,老酒」
“召集人手,有任务。”
“是,组长。”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秦天有些睡不着。
下午之所以在接电话的时候将口供直接告诉给了邹云初,是因为没有隐瞒的必要性了。
电话里邹云初说的很明白,老爷子邹逢春已经怀疑到叶梦茹的头上,而且还命令他调查叶梦茹。
从这个命令和邹云初的语气中,秦天大概能猜到邹家对他的态度,保持怀疑,但可以利用。
让他调查叶梦茹,是在考验他。
也就是说,想要获得邹逢春的信任,就必须全力以赴的调查叶梦茹,最好是能提供一些蛛丝马迹给他。
这样一来就会坐实叶梦茹的身份,一旦叶梦茹暴露,就有可能连同夜叉小组一起遭殃。
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秦天才被迫启动预案,让夜叉进入静默状态,断绝与玉狐的联系,只听他的命令。
这种操作,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的,毕竟玉狐的存在就是一个保险,主要为了减少秦天的风险。
现在直接与行动组产生交集,秦天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增大,毕竟没人能保证行动组的行动不会失败,一旦有组员被捕,严刑拷问之下大概率会出问题。
不过特殊时期,秦天的这种做法也是正确的,叶梦茹如果暴露,对上下线都会有致命的威胁。
通过劫案这个案子,秦天心里是认可夜叉小组的,当然该有的怀疑仍然不会消失。
这次危机,也算是对叶梦茹的一次考验,秦天也好奇她的真实身份,在老市场去而复返的违规操作,到底是她的好奇之举,还是另有深意,通过邹家的这次考验,说不定就能水落石出。
事到如今,就看叶梦茹如何选择了,是自圆其说自证清白,还是使用过激手段,还是其他的情况出现。
秦天只需要静观其变,就能判断出叶梦茹到底是什么身份。
掐掉烟头,吐了一口青烟,秦天有些感叹,该死的特务身份,头疼啊。
入门第一课,谁都不能相信...
入门第二课,活下去...
入门第三课,特殊情况,为了保全自己,可以出卖任何人...
想起曾经的课程,教官一次次重声的这些内容,秦天就有种无力感,真要按照学过的内容去做,什么人性、良知、道德全都得抛去,完全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间谍机器,可偏偏自己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难啊。
秦天正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房门忽然被轻轻叩响:“小天啊,见你灯还没息,是不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姐帮你开导开导...”
躺在床上的秦天闻声一哆嗦,迅速拉掉灯线将头埋在被子里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屋外的春花见灯熄掉,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小兔崽子,跟老娘玩这一出,你且等着,一会儿让你尝尝现实和梦境混合在一起的美妙。”
听见屋外小碎步离开的声音,躲在被子里的秦天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之前只以为三十出头的女人能吃饱,现在看来,是自己天真了。
与秦天一样睡不着的还有邹云初,自打听过秦天的口供,他的心情就变得很复杂。
本来打算直接套叶梦茹的话,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太操之过急,肯定会引起她起疑,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要立功就要立大功,摸清楚叶梦茹的底细,再一网打尽,这样的利益才是最大化的,如果现在打草惊了蛇,就算她是真的特务,这份功劳也不够邹家塞牙缝的。
他邹云初想要靠着这个功劳进入东洋人的权利圈子,一份大功劳是必不可少的。
而对于老爷子邹逢春来说,如果自己的儿子能搞清楚让保安局头疼的案子,这对他也是一个极大的利好。
既然一开始就选择投靠东洋人,那就没有回头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没了路子可选,那就有多黑走多黑。
这一忍,邹云初就忍了三天。
叶梦茹以为劫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这天吃过晚饭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邹云初突然上言不搭下语的说道:“有人给我说那天下午你去监督算账的途中离开过如意当铺,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叶梦茹心里一咯噔,温柔承认道:“对啊,我去大马路上的一家西餐厅喝了个下午茶,当铺的大账房说一时半会儿算不完,我又懒得在那里等,趁着天气不错,我就叫了个黄车去逛了逛,怎么啊,你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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