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窥探的神念赶在徐迁发现他们前,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站在原地,徐迁平静地扫了眼四周,若无其事继续在十六区闲逛,表现出一种“一群宵小之辈,有种尽管来,老爷无惧”的态度。
但正是这种态度,让一些本在怀疑的人确定徐迁在装腔作势,觉得徐迁受了重伤,只是不想被人发现,才故意摆出这种姿态震慑。
否则其在袭击后,最该有的反应是愤怒,追索出是谁在出手,将之揪出来杀死以儆效尤才对。
现在这位没这么做,十分反常,十有八九是受了伤,实力不足以支撑他追索袭击者。
他越是表现得平静稳定,说明其受的伤越重,因为越平静的湖面下往往掩盖的是更猛烈的惊涛骇浪。
但很可惜,机智的他们已经识破了这位的想法……
采集完十六区的材料,徐迁进入十七区,在这个区,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接下来的十八区、十九区、二十区都没有,可等到了二十一区。
徐迁刚跨界进入,数件禁器散发着恐怖的波动轰杀而至,一把大伞遮天盖天,向他镇压落下,仔细看那是把以黑色鸟羽织成的伞,每根鸟羽流动着不祥的诅咒气息,即使圣人,在伞的覆盖下,也会被失神镇压。
银光万缕,穿梭于虚空,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要从徐迁身上划过,将他肉身带灵魂一同切为碎片。
最可怕的是三根箭,在被射出后,便隐没于虚空,虽未有黑羽伞和银丝网直接杀机,但匿于暗中,更加可怕。
这只是最强的三件禁器,另还有数十道攻击向徐迁袭来,最低是斩道王者的一群强者同时出手,让二十一区的灵气暴动,让在其他区的修士都注意到,惊讶是谁在大战,搞出这般大动静?
然而处在风暴中心的徐迁半点不见焦急,这动静虽大,但论及威胁程度,远不如他渡过的累积版天劫,右手伸出,虚虚向前一按。
让天崩溃,让地开裂的可怕攻击全被定住,像是时间被停止般凝固在空中,徐迁走在凝固的攻击,随手将三根箭从虚空掏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又手一招,一团银丝飞落,收缩为一张小网。
他闲庭信步,却吓坏了暗中出手的修士,他们究竟招惹到了什么级别的怪物?这还是大能境界的修士?就这等手段,帝路之上,谁是其敌手?
一个“逃”字在这些修士心头生出,这怪物虽然定住了攻击,却还未定住他们,趁他还未过来,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
来得快,逃得更快,一个个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各施手段向外飞逃,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他们意识中响起:“现在想跑,不觉得有些晚了吗?还是留下来吧!”
所有修士感到他们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甚至有莫名的力量侵入他们的神魂,连自我了断、自爆灵魂的念头都无法生出。
收好黑羽伞,徐迁从那庞大的攻击范围中走出,看着一个个被定住的修士,解除了禁制。
一众修士恢复身体行动能力,有人立刻跪下,向徐迁求饶:“我等有眼不识真仙,您大人大量,不要与我们一般见识,饶我们一命。”
“不要杀我,留我一命,我愿意投靠大人,为大人当牛做马!”
有人叫嚣自身来历,以此威胁徐迁:“我来自天微古星,我祖父是大圣,你不能杀我,要是给他知道,你命难保……”
“我父亲和第三十七关接引使有旧,你敢杀我,绝对活不过三十七关!”
生死间有大恐怖,命只有一条,在不知死亡会是什么结果时,绝大多数人都会畏惧死亡,便是这些在凡人眼里视若仙神的修士也不例外,为了活命,可谓丑态百出。
也有几人不怕死,站在原地未曾求饶,毫不示弱地看着徐迁:“没想到连跨二十区,你的实力还强到这等程度,是你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见几人摆出一副“老子败了,你要杀就尽管来”的态度,徐迁笑道:“我不会杀你们,很久前,我便与人说过,我不喜杀人,因为我认为杀人并不是一种好的手段,随意杀戮反而是一种资源浪上的费。”
“因此比起直接一杀了事,我更喜欢对资源进行充分利用,正巧我最近缺些人手,诸位主动上门,吾心甚慰。”
“你要做什么?”一修士听到徐迁不杀他们,瞬间变得惊恐,死亡固然未知而引人害怕,但有时活着,有许多事比死亡更痛苦可怕。
这位该不会就要如此对他们,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
“不做什么,只是给诸位找些活计!”话落,徐迁手一抬,一条条道纹从他的右手掌延伸而出。
看着伸来的道纹,所有修士都知道一旦被接触,会发生极不妙的事情,有心想躲避,可身体无法动弹分毫,连元神之力也无法调用。
只能眼睁睁看着道纹入体,植根入他们的识海,侵入元神,在元神深处结下一个个印记。
所有修士心中生出一种悲哀,在元神中种下道印,自此以后,他们生死再不由己,全在别人掌控之中。
不对,被植入那印记后,一些修士敏锐发现了不正常,他们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