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芽起身来到井柏聿身前,蹲下身斟了一杯茶递给井柏聿,逆来顺受的样子让井柏聿心里直发堵,只能随便说了一句,“以后就在我身边伺候,不要在门边待着,免得又摔出去。”然后又举起手中的书假装看书,实则心里乱得很,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是”封芽面无表情地答应着,又缩成一小团在小几旁蹲下。
“就这么喜欢蹲着?”井柏聿不解地看着小几旁的“小鹌鹑”。
封芽低着头,小声嘀咕道:“伤还没好利索,坐着颠久了疼。”
井柏聿看了看封芽,抬头叫影舞进来,“把那侧床板搭上,服侍小姐躺下休息。”
封芽现在身份特殊,名义上是井柏聿的贴身婢女,但井柏聿让封芽叫自己公子而不是主子,所有属下叫封芽小姐并且还让身为影卫的影舞影琴贴身伺候不得怠慢。
影琴动作麻利地将马车内一侧的床板搭好,扶着封芽躺在上面,还贴心的给封芽盖上暖被。
封芽确实是伤势未愈,再加上之前在山洞里仅靠植物充饥亏空了身体,躺下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三天的路程,封芽全程被影琴伺候得舒舒服服跟大小姐似的,反而井柏聿那里要自给自足。
封芽很高兴,这次比自己上次的“豪华游”还要豪华,吃住全都是最好的还有人全程伺候,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不用做,只管欣赏风景大吃二喝就好。
封芽现在只觉得这个叫井柏聿的公子脑子可能有病,说是要自己做他的贴身婢女作为对他的补偿,结果却是花钱让自己过来享福的。
到了金安县井柏聿每天都很忙,白天封芽都是自由活动,由影琴陪着逛逛街所有的消费都是影琴来付账。不过封芽不想占便宜,一些吃饭喝茶的小钱儿影琴付了便付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是自己付钱买的,有时还会买些小礼物送给影琴、影舞权当抵饭钱了。
晚上井柏聿回府,封芽作为贴身婢女便负责在井柏聿吃饭的时候布菜,在井柏聿办公的时候在书房里研墨斟茶,在井柏聿要休息的时候铺床。
不过几天的功夫,井柏聿的耐心便没有了,主要是因为封芽的服务太不专业又没眼色。
布菜的时候也不看井柏聿的眼色,明明人家的眼神往笋尖上飘,封芽夹的偏偏是海参,明明人家的意思是想吃麻姑鸡,封芽夹的却是乳酿鱼。总之封芽布菜布得随心所欲,就像是自己在吃饭,自己想吃哪个就夹哪个给井柏聿,一边夹还一边嘚吧“这个海参一看就筋道。”“这个鱼一看就很鲜。”“这个宫保鸡丁一看就下饭。”小玄子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最后就变成封芽跟井柏聿一起吃饭,然后封芽吃一口菜点评道:“这个东坡肉软糯可口肥而不腻。”小玄子看着井柏聿的眼色给主子布菜,如果小玄子布的不是自己推荐的菜,封芽就会用公筷夹给井柏聿,“公子尝尝这道蟹粉狮子头,口感松软嫩而肥鲜。”
井柏聿对吃食不甚在意,却很喜欢跟封芽一起吃饭的气氛,喜欢封芽对美食的喜爱,喜欢封芽品尝美食时的陶醉,喜欢封芽吃饭时不讲规矩却不粗俗的样子,就很下饭。连小玄子都觉得自从主子跟小姐一起吃饭以后,饭量都增加了不少。
铺床的时候,封芽就是抓起被子一抖将被子盖在床上,催促着井柏聿上床然后吹灯走人。小玄子提醒着封芽床铺的不够平整,封芽反驳道:“下面的被子平就好了,盖在身上的被子铺那么平做什么,我刚铺好他就要躺进去,就算铺的再平也是白铺不是吗?所以平不平有什么关系呢。”
小玄子被噎得差点无语,“那你也要先扫一下床啊。”
“早上不是有人扫过了吗?白天又没有人用过床,晚上我才把床盖取下,床上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要扫?”
“那你也要……”
“好了好了,公子都没有意见,又不是你的床,你就别这个那个了,我都要困死了现在要赶回去睡觉,没时间听你扯东扯西的。”
……
但是到书房研墨的时候,井柏聿却忍无可忍,“这个墨你是怎么磨的?又粗又涩。”
封芽认真地回道:“就是加水磨的。”
“用那块洮砚再磨一次我看看。”
“哪个是洮砚?”
“绿色那块。”
封芽去架子上取出那块洮砚加水磨墨。
井柏聿见封芽卖力地左三圈右三圈的毫无章法的磨墨动作直皱眉,“你就是这么磨的墨?”
“公子稍等,我很快就磨完了。”
“算了,让小玄子进来伺候。”
封芽不明所以,跑到门口叫一直在门外站着的小玄子进书房。
井柏聿无奈地对小玄子吩咐道:“重新磨墨,明日通知郭淮过来给小姐授课。”
小玄子应是,将封芽磨墨的两块砚台移至一旁,又重新取出一方砚台重新磨墨。
封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井柏聿道:“你是在嫌弃我磨的墨?”
见井柏聿没作声,小玄子在一旁接话道:“小姐磨的墨很好,只不过咱家主子写字喜欢用细腻光滑有光泽一点的墨汁。奴才伺候惯了,知道主子的喜好,磨出来的墨主子用得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