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深处,是一碧水小谭。
小谭不大,有一股活水自小谭流出,汇成一条小溪,蜿蜒而去。
只是以水潭为中心,似乎笼罩着一股怪异,非但三丈之内寸草不生,竟连一半只活物也不见。
景舟掌心泛出道道紫光,将似乎要有异动的嗜血珠压制住,定神朝水谭中央看去。
潭中心堆着一些形状各异的乱石,乱石之中,斜插着一根通体乌黑的短棒,露出水面部分一尺来长。
乌黑的短棒似铁非铁,似玉非玉,虽看着丑陋,如同烧火棍一般,却到处透露着诡异。
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气息,那短棒之上忽的散出一阵黑气。
谭水受此激荡,朝四周急射而去,原本插在乱石之上的短棒,竟缓缓升起,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不错,此物煞气极重,人若近之,未及三丈之内,全身气血必定为这煞气逼迫,倒灌入心而死。”见那黑黝黝的短棒黑气腾腾,搅动得水潭翻滚不停,景舟不忧反喜,这摄魂果真是件异宝。
隔空一抓,只见他掌心紫气涌动,顿时化作一道流光手朝那短棒卷去。
似乎是感到了威胁,不知是何材质的短棒突然从水中急射而出,猛地朝紫光撞去。
只见短棒之上黑气滚滚,连同下面的潭水都被染成一片墨色,甚是恐怖,只是撞到紫光之上,却未将其击溃,反倒是掀起无边气浪,原本翻滚的潭水猛然炸裂,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
狂风呼啸,气劲翻滚,数丈之内,一块块碎石登时化为粉末。
一抓未能建功,景舟颇为惊讶。
这摄魂的威力有些出乎他意料,本以为摄魂之能不下于嗜血珠,此时看来,这短棒的威力,似乎还在嗜血珠之上。
那黑棒似是有灵性,知晓紫光是大敌,棒身连连震动,奋力抵抗,紫黑二光直上天际,狂风大作,云气沸腾,即便是在悬崖边的野狗,亦能明显感觉到谷内的动静。
只是这短棒再神异,也不过是无人操控,全凭一点灵性而动,棒身上散发出的黑气,如同无根之水,不论如何坚持,也逃不过被慢慢消磨掉的命运。
随着一声悲鸣,摄魂散发出得黑气渐渐回缩,不复之前威势,反倒是与之争锋的紫气,光芒大盛。
如此又过了几息,黑气被连绵不绝的紫气倒逼回短棒内,原本凶戾的短棒被紫光一卷,落在景舟手中,一股凉意直透心间。
此时摄魂煞气内敛,在看上去果真如漆黑的烧火棍一般,没有半点儿凶戾气息,仿佛之前种种好似一场梦。
景舟双指敲打着摄魂,不断思量该炼制何种法宝,好叫摄魂和噬血珠的威能尽数发挥出来。
原着中张小凡误打误撞之下,以自身精血强行炼化这两件大凶之物,虽然得到噬魂棒,却并未将这二者的威力悉数发挥出来,与人斗法也不过是拿着噬魂棒硬砸。
心中有了计较,景舟在谷中又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特殊之处后,从谷底返回悬崖边上。
“老大,你可回来了,咦,这丑棍子就是那件异宝?”野狗照例先凑上去嗅了嗅,只觉得此棒再是寻常不过。
“摄魂乃是以幽冥鬼火阴灵厉魄锤炼,聚天地间煞戾之气,经数千年才可成形,为天底下至凶之物,即便无人催动,数丈之内,白骨森森,生灵涂炭。此时它凶性被我压下,你自然感觉不到。”景舟目光透过斑斑竹叶,朝插入云霄的山峰看去。
“啊?这破棒子真这么厉害!”野狗盯着黝黑的短棒,仿佛要看出些什么来。
看了半晌,他也未能瞧出个一二三来,方才作罢,只是想起此时二人所在的地方,未免胆战,不禁道:“老大,青云山这鬼地方太吓人了,咱们现在下山?”
景舟淡笑道:“恐怕没这么容易就能轻易下山,人已经来了。”
“已经来了?”野狗吓了一跳。
此时能来的人,除了青云门的人还能有谁?
即便是用屁股想,也不会是他圣教中人。
似乎是在验证景舟的话一般,下一刻,远处的天际烧起一片火云。
“这些青云门的人真可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野狗嘴里骂骂咧咧,仿佛这样子能给自己壮胆。
转眼间炽热的火浪破空而至,一道灿烂的火光从天而降。
野狗一脸戒备,死死盯着从赤色仙剑上落下来的道人。
这道人虽其貌不扬,又矮又胖,却双目有神,不怒而威,宽大的道袍之上散发出一股威势,使人不敢小瞧。
“阁下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我大竹峰?”道人声音敦厚却含有威严。
景舟看了一眼胖道人,当即猜出了来者身份,笑道:“我若说是青云门的人,道长恐怕也不会相信,至于为何来大竹峰,事情已了,亦不重要。左右不过是做过一场,若是你能胜,自然会知道一切。”
趁着景舟说话这段时间,那胖道人亦将眼前的年轻人打量了个通透。
这一看却是叫他眉心一片凝重。
此时林间竹叶因风摇晃,可那年轻人身上的衣衫却半点儿不动,好似所有的风,都从他身旁绕了过去,尤其是这人手中的那根短棒,竟给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