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和尚也能修欢喜佛,我听人说,西域烂陀山有个女菩萨,正寻世间有缘人,一起精研佛法呢!”
温华一脸信你就是傻子的样子,撇嘴道:“要是天底下有欢喜佛这等好事,你怎能不去做和尚?别以为老子看书少,不知道和尚有戒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和尚要是能抱着小娘子在床上滚,佛祖不得被气死?”
徐凤年啧啧道:“你小子难道没听过花和尚?方丈,贫尼还要,啧啧,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况且老子摸过的娘们,比你见过的都多,个个嫩的能掐出水来,会饥不择食,去做欢喜佛?”
温华哼哼道:“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坑蒙拐骗倒是熟稔,也就是嘴皮子厉害。对了,老黄和那匹老马呢?你小子不会是叫老黄用那老马换的这一身行头吧?他娘的,就知道你姓徐的是个奸诈的,福自己享,脏活累活总留给老黄。”
“姓徐的,你咋不说话了?被我猜中了?”
徐凤年平静道:“老黄死了,死在武帝城那边,山鬼埋的,没碑也没坟。”
温华虽一双眼掉进铜板里了,半文钱都能斤斤计较半天,对生死倒是看到颇为澹,人活着,哪个早晚不得死?听到老黄的死,温华心中只是惋惜了一下,叹道:“死了就死了,下辈子投个好胎,说不定老黄还能做一做富家少爷呢。这老家伙一辈子没摸过小娘子的身子,上次偷看寡妇洗澡,只偷看了一半,便被人发现拿着扫帚撵了二里地,可惜了,就差一点脱肚兜,老黄是个没福气的。”
徐凤年望向东海武帝城方向,喃喃道:“是啊,没福气,怎么就碰到了我?”
温华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他爱喝黄酒,一次一小口,砸吧砸吧嘴,含在嘴里舍不得往下咽,一小碗酒,能喝上大半日。下次清明,得去趟武帝城,给老黄送碗酒,上柱香。老黄呐,好人!”
温华正一本正经的考虑去哪里弄点儿铜板,换二两黄酒去武帝城祭拜一下老黄,恍然耳边有声音传来:“老黄倒是没看错人,温华这小子,还算是有良心。”
温华顺着声音看去,那紫衣公子从寺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青衣姑娘,姑娘手中,似乎捧着一柄剑。
从青鸟手中拿过剑,景舟随手一抛,曾插在武帝城城头,令天下剑客眼热的宝剑,在空中翻滚一圈,不偏不倚插在温华身前三尺处。
温华愣了愣,想不到还真有剑。
老天垂怜啊!
温华伸出一只手,刚要拔剑,又想到了什么,按捺住迫不及待的心绪,拿衣服擦了擦黑漆漆的手,这才上前将剑从地上拔出。
长剑出鞘,古朴,厚重,剑身泛着凛冽的清光。
木剑游侠儿学着那些大侠的腔调,喊了俩字:“好剑!”
声音之大,连站在报国寺寺门前的小沙弥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几个欲进寺上香的香客侧目过来,温华又挺了挺身子,舞了几个自认为颇潇洒的招式,唯恐别人不知,他温华是个剑客。
景舟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帛,朝前扔去。
绢帛落在温华头上。
木剑游侠儿动作一顿,从头上拿下绢帛,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只见上面留着一幅幅扭扭歪歪的画,竟然是以血画的。
温华正欲说一句鬼画符的玩意,一股浩然剑意扑面而来。
木剑游侠儿神色一正,再次望向绢帛上的几幅画,不似之前那般散漫。
温华用屁股都能想到,这绢帛上画的,绝对是好东西!
景舟感叹道:“这份剑谱,也一并送给你了。”
温华惊愕道:“当真?”
景舟点点头,道:“老黄临死前,还惦记着你小子娶媳妇,怕你被人瞧不起,留了这些东西给你。”
老黄留下的?
那个一口西蜀腔,吃得多,喝的多,屁还臭,拉屎总喜欢和他抢草擦屁股的干瘪老头?
温华整个人呆住。
景舟自顾道:“剑名黄庐,天下名剑排名第四,本是老黄的佩剑,几十年前老黄初出江湖,曾去武帝城挑战王仙芝,落败于王仙芝后,黄庐留在武帝城城头,后来我觉得此剑厚重,与你更合适,便将这黄庐取了回来。”
“剑谱之上,是老黄的毕生所悟。剑一到剑八,乃是世间最上乘的剑法,剑九六千里,算是难得一见的绝学。八剑是指玄,九剑既天象,剑九既出,即便是王仙芝都慎重对待。”
“天下用剑者万千,真正算得上宗师的寥寥可数,能比得过老黄的连一掌之数都无。若是只论剑道修为,谁敢说老黄远逊于邓太阿?邓太阿的剑厉害不假,可那是杀人的剑。这九剑,不凡!”
温华想起来老黄曾对他说过,练剑要心诚,就跟香客烧香拜佛一般,心诚则灵。那会儿他咋没想到一个干瘪的老头,咋能说出这番细细一琢磨极有道理的话?
难道是老黄没有半点儿高手风范?
剑道宗师,咋就连偷地瓜都被人追着撵?
温华神情复杂问道:“老黄咋死的?”
景舟澹澹道:“与王仙芝比斗,力竭而死。”
温华默然不语。
老黄平时逃的比兔子还快,咋就傻乎乎的去武帝城,挑战天下第二人王仙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