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树明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专心地制作一个木偶。
他不是为了好玩,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刚刚从堂哥树明盛那里听到很糟糕的一些话,他大喊着“你骗人”,并往对方的鼻子上甩了一拳,然后迅速跑回了自己家所在的楼层,拿了自己房间的备用钥匙就钻了进去,扑到被子里哭了好一会儿。
哭累了之后,这小子“痛定思痛”,决定制作一个“能毁灭一切”的机器人,说干就干。
“竹儿,开门。”,恩喜儿刚刚和树醒风参加完一个商务会谈回来,两个人几乎是前脚刚迈进株树塔的电梯,下一秒就听到了告状:保姆说树明竹仿佛是天生神力,居然一拳把大他八岁的堂哥的鼻子打出了血,而且还肇事逃逸,躲在家里把门反锁了不出来。
见儿子一直不吭声也不应门,树醒风有点火,他表示要打电话叫株树塔的工人把儿童房的门撬开,但恩喜儿阻止了他:“竹儿不是那种有暴力倾向的孩子,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恩喜儿又敲了敲门,柔声劝道:“竹儿,你开开门,跟妈妈说说是怎么回事?”,她想了一下,继续劝道:“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坏孩子,只要你跟爸爸妈妈说清楚,我们不仅不会惩罚你,我们还要奖励你,说出来的话就是勇敢的男子汉噢!”
树明竹很容易被这种话哄骗,他放下做到一半的木偶,走到门边上:“竹儿不是坏孩子。”,他委屈地扁了扁嘴,“爸爸不要把妈妈和竹儿扔掉。”
树醒风很疑惑,这孩子讲话没头没尾的,怎么突然怪到他身上了:“爸爸怎么会把你和妈妈扔掉呢?明竹听话,快把门打开吧。”
儿童房的门上咔哒响了一声,树明竹扭开了门锁,缓缓地将门拉开一条缝。
树醒风把手卡进门缝,将门打开,随即就看到了儿子鼻涕眼泪糊一脸的样子。
恩喜儿单膝蹲下,接过保姆递过来的纸巾给树明竹擦拭:“哭成这样,这是怎么了?”,她摸了摸往她怀里钻的脑袋,转头示意保姆先出去,随后把树明竹一把抱起来,和树醒风一起进了儿童房,并且把门关上。
“盛哥哥说,竹儿是爸爸不要的孩子。”,树明竹吸着鼻子,开始说起前因后果。
恩喜儿皱起眉毛,心想儿子这一拳打得好,做哥哥的居然敢说这种瞎话,要是换做是她,估计还得再踹两脚。
“盛哥哥说他今天上家教课,学了株树塔的规则。”,树明竹眼眶红红的,“他说爸爸本来要去跟公主(贵族)练琴(联姻),但是因为妈妈肚子里有了宝宝,因为株树塔规则规定了什么什么的,爸爸是不得已才跟妈妈结婚的。”
恩喜儿回头看向树醒风,本想着让他给儿子说清楚,却看到了对方复杂的表情。
树明竹拿起地上奇形怪状的木偶:“他说爸爸根本不想要竹儿,妈妈是为了钱才故意把竹儿放到肚子里……以后就会把我们都扔掉……竹儿知道盛哥哥是骗人的!”,他用木偶用力冲撞用积木搭的塔楼,“竹儿就做了这个战斗机器人,把二伯一家都打飞!轰!”
恩喜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她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但还是镇定了下来,抱了抱正用木偶摧毁其他玩具的儿子,转头给了树醒风一个“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的眼神。
“怎么会呢,爸爸当然爱妈妈也爱你啊,怎么可能会把你们扔掉?爸爸妈妈当然是因为爱才结婚的啊!”,树醒风逃避着恩喜儿的目光,他坐到了地毯上,拿起一个恐龙和儿子玩耍:“来,试试你的战斗机器人能不能打败我的恐龙!ruaaaa!”
恩喜儿不说话,只是盯着树醒风的脸,这让对方的额头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
“株树氏的孩子,十二岁开始学习株树塔的规则,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吧?”,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家眷没有强制学习的要求,说起来我还没看过那本小册子呢。”
树醒风额头上的汗珠变得更加饱满,后背也开始湿了。
“不知道在哪里可以领一本呢?”,她眼中闪过一缕危险的寒光,“之前一直跟我说这种破东西没必要看的人,一定知道在哪里领吧?”
“爸爸你出了好多汗。”,树明竹伸出小手在树醒风额头上抹了抹,“爸爸很热吗?爸爸要不要吃冰激凌?”,他扬起小脸,“竹儿去给爸爸叫一个,竹儿也想吃!妈妈吃吗?”
树醒风脸上的汗已经淌到了脖子上,就要流进领子里了:“儿子,要不爸爸带你去买外面的冰激凌吧?厨师做的老就那几种,咱们今天换点花样?”
他想逃。
“外面的不健康,添加剂太多,就吃家里做的就好了,我不吃。”,恩喜儿声音很稳。
恩喜儿望着儿子屁颠屁颠跑出去,跟保姆去说让厨师做两个冰激凌的背影。
她给保姆发去消息,让带着树明竹到别处转转。
她随后关上了儿童房的门。
“放下恐龙,从实招来。”,恩喜儿站着,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毯上的树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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