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风川脑中飞速计算,面不改色,道:"罢了,任由他们拍摄吧。"言毕,便大步迈入车厢。
车内的苏瑾音难以维持平静,与靳风川相比,她多出一份焦虑:"刚才是不是被记者抓拍到了,风川,这样对我们恐怕不大好吧?"待靳风川落座身旁,苏瑾音不安地望向他,忧虑满溢眼底。
"他们愿意摄取,那就由得他们,反正我俩的事早晚会昭告天下,借此良机,让人们认识一下,谁是风川的挚妻又有何妨?"靳风川揽苏瑾音入怀,脸庞透着决绝,全然不顾她的忧虑。
"可你不是与瑞雅定下了一场婚姻假象吗?那事还未解决啊。倘若新闻明日发布,岂不会引来负面影响?"苏瑾音从他怀中挣开,凝视着靳风川,满腹疑问。
闻言,靳风川注视着苏瑾音片刻,朗声一笑:"瑾音,你是在为我担忧吗?"摩挲着她的粉腮与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笑意盈盈。
苏瑾音挥手拂去他的轻佻,直盯着他:"靳风川,你认真一些,我在讲重要的事,你不可以这样无所谓,否则我真的会生气。"
她咬了咬牙,谁能理解,当他面对记者仍镇定自若,毫不介怀后果,她心中是多么恼火。舆情如利器,稍有不慎,便是伤人于无形。若不妥善应对,公司股价、收益或毁于一旦,百年基业瞬间崩垮,这等重责怎能无视?
"罢了罢了,我是跟你逗趣呢,笨丫头,我怎会拿我们的名誉和孩子的前程开玩笑。此事早已有对策,明日的报端,你便会知晓一切。"看出苏瑾音动怒,靳风川忙收敛嬉皮笑脸,正经地说。
苏瑾音凝视他片刻,瞧见他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心中的疑窦渐渐退却。
紧接着又有些懊悔,不该对他的智慧心存犹疑。历经商场风雨的靳风川何曾未见过世面,方才明目张胆允许记者摄影,足以表明他胸有成竹,自己的担忧纯属多余。
"对不起,刚才我说话太激动了,应该信任你的,明知有记者跟踪,你会妥善处理,我又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思。"苏瑾音靠在他的胸口,对先前失言道歉。
"瑾音,为何如此认为呢,我理解你,关心则乱,你是为了我,我又怎么会责怪你呢?"靳风川环抱紧了苏瑾音,下巴靠在她的发顶,微笑着说。
此情此景,二人心意相通,怎忍心对彼生产怒? 苏瑾音凝视车窗外的夜色,美不胜收,每个人的脸上仿佛都摆脱了往日工作的烦忧,只剩轻松喜悦。她看出了同感,却又觉得熟悉中透出些疏离。
"风川,我们现在去哪,这不是回府的路吧。"往事在苏瑾音心中留下阴影,她察觉不对时,惊惶爬上心头。脑海瞬间闪现仇敌与恩怨,心绪越来越纷乱,她抓住靳风川的衣襟,低语追问。
靳风川望见她那娇俏模样,欲笑又止,旋即觉得自己太过失当。
苏瑾音经前事磨砺,已变得敏感情绪化,刚才却未对她明言要去何处,竟使她担惊受怕。
"瑾音,勿忧心,今晚不归,我们要共度属于两人的夜晚。"他含笑搭着苏瑾音的肩,温柔解释。
"那小宝看不到我们,万一哭闹该怎么办?"听他的话,苏瑾音非但未能宽心,反而更加焦虑,她忧虑的目光如今聚焦在初生婴儿上,全然失去了喜悦的表情。
"瑾音,你现在满口皆是孩子,连我一句都不顾,自归来之日起,你全心全意关注孩子,忽视了我们的婚姻,不再在乎我的感受,每天都围绕着孩子,再这样下去,我会怀疑你今晚接受我的求婚,是因小孩需要父亲,或是为了给他一个完整家庭。"
燕青川瞧着苏瑾音竟不懂他的拳拳之忱,心中醋海汹涛,也不管眼前何人,竟无理地盯着她,带着一丝凄楚道。
原本燕青川以为添了骨血,家便圆满,特别是苏瑾音归巢,三人团圆,他曾欣喜若狂。然而好景不长,或许因为苏瑾音对孩子抱有亏欠,孩子出世后没能多多相守,待苏瑾音重与孩子相聚,她便倾尽心力时刻陪伴,使得燕青川感叹,孩子的到来并非皆是福源。
乃至有些时候,燕青川竟懊悔早该造此子女,令他难以与苏瑾音共度二人佳时,纷争迭起,忧惧不止。
苏瑾音听罢,不禁苦笑,瞧见燕青川面色阴郁,忙宽慰他:“燕青川,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如孩子般患得患失呢?这孩子若非咱俩血脉至亲,你觉得我会这般挂怀?再说,孩子幼小,我担忧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