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你让我感到惊奇。”她捂着肚子,笑容如春花盛开。
瞧见靳川铁青着脸,苏南音收敛起笑颜,认真握紧他的手,凝视着他说:“我明白了。”心头涌动着柔情。
“嗯。”靳川感受着苏南音的慰藉,脸色稍缓。
“对了,方才你提起我们之间有何事?”苏南音一派无辜地看着靳川,眼神期待中透着纯真。
靳川默然安抚着内心的一丝受伤,确认她确实已忘了那事,无奈地点点头,“那日在悬崖边,未曾道明的婚事,你不曾忘却吧。现如今事已平息,我们归来,是否应着手进行。”他温柔地注视着她,低声道。
“要如何开始呢?”听说要补办婚礼,苏南音心潮澎湃,又觉无从下手。
靳川思索片刻,开口道:“我想,首先应当登门拜访你的双亲,你觉得如何?”
苏南音沉默一会儿,轻声道:“是挺好,只是……”
“有何顾虑?”靳川看着她,目光充满疑惑。
苏南音走向沙发上坐下,沉思片刻,望向他:“景川,这样吧,我去先向父母说明,待得他们的应允,我们再正式上门。你也是知道,我与父母亲并未提及我们的婚事和孩子的存在。若我们一同出现告知,我担心父辈身体承受不住这个冲击,毕竟他的心脏状况欠佳。”
昔日的婚约,仅是苏南音和靳川的一场交易,当初她是带着将来要离婚的决心踏入这个契约。这场婚姻的目的,只为拯救苏家,若是真相告白于父,她深知父亲必然不会同意这桩出于权宜的联姻。毕竟,他不会相信动机不明的联姻会有幸福的结果。
所以,此事须得她先私下告知双亲,如此,靳川上门时才能顺畅些。
闻言,靳川了解她的困境,也深知当年婚礼的开端并不单纯,突兀的登门确实不妥。“那就依你的主意行事。”他说道。
苏南音心生感动,未曾料到靳川会如此理解,“谢谢你,景川。”
“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早该告诉你,我与你成婚并非因任何目的,只是因为你在我心上。那样我们就不会有今日的弯路。”靳川搂紧苏南音,对于过往的误会,心中充满了懊悔和内疚。
“少夫人,您起了吗?”管家敲门轻声询问。
苏南音模糊地听见叩门声,仍缩在被窝中,摸索手机看了眼时间。
这一看,让她如弹簧般弹起:“哎哟我的老腰!”眉头深锁,手机屏幕映照出的数字提醒着时间已晚,她的背部传来阵阵酸楚,心底忍不住暗骂靳景川。都是他的“胡闹”,昨晚再三叮嘱要有节制,但他仿佛被魔咒附体,让她险些失去半条命。尽管她声泪俱下,恳求控制,仍是无法阻止他的放纵,最后她只得昏睡过去,不知何时,这事才算画上了休止符。
苏南音心烦意乱,男女之事为何会有天壤之别,明明付出相当,而靳川此刻却如同精力充沛的雄狮去赴公事,反观她还困倦不已,难以起身。
“少夫人,您醒了吗?”管家没得到答复,再度呼唤。
苏南音确证有人敲门,赶紧回话:“起来了,管家有事?”
“少夫人,大少奶奶来了。”管家扫了眼楼下,仅让二者听见的细语传出。
正揉按腰部的苏南音听见冯雪仪来访,动作戛然而止,蹙眉道:“告诉她,少爷不在,请她去公司找靳川。”
关于冯雪仪的所作所为,苏南音并未忘记,那些往事宛如利刃,刻骨铭心。
那个曾想取其生命的“婆母”,即便是苏南音远避其身旁,仍不肯放手让她安然度日......
江湖中的传言向来残酷,南音姑娘心中并无菩萨之慈,那一次次的暗害,冯雪霜之手,险象环生,使她一次次在死亡边缘逃得生机,若是无这般造化,早已魂归黄泉多次矣。
冯雪霜忽至,南音心中唯有避之不及之意。怎知命运捉弄,仿佛听见她心底的秘密,戏谑一笑。
“少奶奶,夫人的此番来访,乃是专程来看您。”老仆苦中带忧地禀报。
纵然仆人不明少奶奶与夫人之间的纠葛详情,但从那些风波中察觉少爷对夫人态度疏远,定是夫人昔日有所举止,惹少爷怒意未消,至今仍不原谅其罪行。
遗憾的是,老仆只能探悉片段,事实究竟,因靳景川未曾言及,他所知有限。
静默间……
“少夫人,你可听在下了?”老仆见南音于室内默然不语,未拒未许,时间流逝,夫人已在楼下久候,去留之抉择,应当给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