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打个电话给南音,告诉她一声。”靳景川揉了揉紧皱的眉头,无奈地应允了。
“喂?”苏南音正在沙发小憩,听到手机振动声,睁开慵懒的眼睛,伸手接通电话,还未看清来电是谁,便应答了。
听到电话里苏南音带着睡意的声音,靳景川的语气柔声道:“南音,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嗯,你这时候打电话有事?”苏南音瞥眼看屏幕,确认是靳景川来电,身子挺直,靠坐于沙发上,揉搓睡涩的眼睛柔声回应。
“抱歉吵醒你,今晚我要跟娘参加一场私人聚会。”站在落地窗边俯瞰都市繁华,靳景川语气满是歉疚。
苏南音刚升起的困倦,在听闻靳景川话语后消散,回忆他刚刚所说,她拿起电话问:“今晚不回家吃饭了吗?”
从他们返回别墅,靳景川就像还在德国时一样,坚持每晚和苏南音共进晚餐,准时回家陪伴,饭后漫步小径消食。习惯成自然是个可怕的事。
此刻苏南音已经习惯每天和靳景川共用晚餐,突然接到他今晚不会回家的消息,心里泛起难以名状的感觉,酸涩中夹杂着复杂的思绪。
“今晚上不能陪你用餐了,让管家陪你好不好?用过晚饭就早点休息,这样可以吗?”靳景川有些愧疚。
苏南音无声地笑了笑,尽力掩饰心头的复杂感情,平静回答:“嗯,你有事忙吧,我自己用晚饭没问题。”
即便不行,你的决定已是如此,我又如何强求其必要呢,苏南音心底冷笑了一声。
“宴会一结束,我立刻回府陪你。”闻言,靳景川心中五味杂陈。
靳景川心头掠过一丝不满,苏南音竟没询问今夜宴会在何方,有谁参加,也没提及让他早归或少饮的话。只简简单单一句同意,毫无在意之意。然则若苏南音真如此关心他,他怕又是左右为难,心情如同那个担忧天雨大儿伞滞销,天晴小儿扇卖不动的老翁,满心纠结。
“嗯,需无需我等你回来?”
“不必,你要歇便歇罢。”靳景川回应。
“那还有什么事儿吗?”
“主要是这事告知你,其余倒无。”
“那我先挂了。”苏南音听见电话那头靳景川平稳的呼吸,短暂静默几瞬,她抢先开口。
“嗯。”那头的靳景川也静静倾听她的呼吸,挂电话之际,他未再多言,权衡一番,终究应允。
冯雪仪坐在沙发上,小口品着刘向刚送来的茶,看见仍在落地窗外凝神发呆的靳景川,她询问:“景川,如何了?”
“南音已然应允。”靳景川持着手机缓缓走来,平淡回应。
“那就出发吧,时辰不早,如海他们想必等久矣。”冯雪仪放下茶杯,起身整理包包,看看手表,示意时间。
靳景川将手机收进口袋,拾起挂着的外衣,边穿衣边走向门边,面容平静,“走吧。”
同行的冯雪仪悄悄打量他的神色,似乎是错觉吧,她总觉冷峻如常的儿子,虽情感不轻易外露,但现在电话后的靳景川,她的直觉告诉她不太快乐,面上虽然风轻云淡,低沉的气氛仍是能察觉到。
“娘,走罢。”走至半路,看冯雪仪仍驻足,靳景川停下脚步,回首望着她,微皱眉问道。
“来了来了。”冯雪仪回过神,匆匆跟上。
......
“两位客官您好,请问需要几位?”店门口的服务生眼尖,赶忙走到边上,微躬着身子,恭敬询问。
“已订过位,楼上富贵水年华包厢。”冯雪仪笑道。
闻言,服务员愈发谦逊,腰部鞠躬更深,客气地带路:“二位请随我来。”
“雪仪,来了呀。”包间大门被推开,谈话声戛然而止,众人都默契地望向门口,季如海笑容满面,立刻起身迎向冯雪仪和靳景川。
“如海,让你们久等了,抱歉。”冯雪仪握过季如海的手,歉然一笑。
“你现在是大忙人,稍晚些许也理解。”作为季如海的妻子李舒曼,微笑调侃,立在他身旁。
“舒曼,又取笑我。”冯雪仪娇嗔地瞥了好友一眼。
李舒曼和冯雪仪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两家交情匪浅。成婚后又巧合般搬到隔壁做了邻居,感情更甚。即使季如海后来全家移居海外,他们依然凭借深厚的邻里之情保持联系。
“许久未见,景川,多年不见,你商界竟如此出色,往后季伯父的生意还得倚仗你了。”季如海拥了拥靳景川,亲和拍打着他的肩膀,含笑打趣。
“季伯父太客气了,我怎能与长辈相较,还需要仰仗您的照料。长久未见,您一切安好吧。”靳景川笑着回敬。
“很好,还是景川懂事,谦虚又有礼,若是我儿该多好。可惜咱家只有一个如雅这闺女。”听闻此语,季如海喜形于色,一面赞许近年来靳景川商界的成果和手腕,一面可惜他并非自己最亲近的人。
“有何不可,如海,你若不介意就把景川当作儿子看待,反正他一向与你家千金亲厚得很。”一旁聆听的冯雪仪听到这番感慨,适时插笑道。
季如海眼前一亮,侧身让开挡视线的人影,笑着说:“雪仪,差点忘掉了,景川还没见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