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沫,这里人实在太多了,不如我们先回去,晚些再来吧。”靳夜痕满心忧虑地对苏予沫说,心中暗自懊悔提出带她来这里。
“不行,要是等到晚些再来,这里就没贝壳可捡了。”苏予沫全然不顾靳夜痕的担忧,俯身卷起裤脚至膝盖,以防沙粒钻入裤管,随即开始专心致志地捡拾贝壳。
靳夜痕心疼地揉了揉紧张不已的神经,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将手中的木桶放下,学着苏予沫的模样,挽起裤脚和衣袖,紧挨着苏予沫,也开始捡拾起贝壳。
“靳夜痕,你看,这个好大个儿,而且还很漂亮呢!”苏予沫费了好一番功夫从沙丘里挖出一枚贝壳,举得高高的,如同献宝一般,满脸兴奋地朝身边的靳夜痕展示。
靳夜痕抬起头,接过旁边尚且空荡荡的木桶,赞许地笑道:“予沫真能干,这么快就找到这么大的漂亮贝壳了。”
苏予沫听话地将手中的贝壳放入木桶,士气大振,愈发觉得自己今日运气颇佳:“看样子今天运气不错,我要趁现在好运连连,多捡些贝壳,争取把这个木桶装得满满的。”
说完这话,苏予沫又埋头苦干起来,更加卖力地寻找着那些隐藏在沙滩之下的美丽贝壳……
靳夜痕望着眼前这位流露出孩童般纯真的苏予沫,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年岁渐长的苏予沫,依然保持着那份对命运之轮转动的信任,仿佛世间万物皆有定数。
他轻轻摇头,继续陪伴着苏予沫捡拾贝壳,她的性情就如同古代深陷书海的儒生一般,一旦全身心投入,便忘却世事,一心一意地专注于挖掘那些美丽的贝壳,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更不用说潜在的危险了。
深知苏予沫这一习性的靳夜痕,自觉地扮演起了守护者的角色,既要帮她实现填满整桶贝壳的愿望,也要时刻留意周围的情况。每当发现有孩子靠近苏予沫不足一步之遥时,他便会瞬间伸出臂膀,似虚似实地将苏予沫揽入自己的怀抱之中,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警告他人勿越雷池一步。
“靳兄,你看已经有这么多贝壳了。”苏予沫指向旁边堆满了大半桶的贝壳,兴奋地分享着自己的收获。
“还要继续找吗?”靳夜痕瞥了一眼木桶内的成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嗯,这么多已经足够了,我不找了,捡得我都腰疼了。”苏予沫站起身,揉了揉久未舒展的腰背。
“那我们就回去吧,我看这些贝壳串成一条项链绰绰有余了。”靳夜痕提起木桶,揽住苏予沫的细腰,让她依偎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如此一来,她便能走得更为轻松。
“嗯。”苏予沫此刻并未拒绝他的体贴,顺从地倚在他的怀抱中,微微点头。
“今日夕阳甚美。”走在回程路上的苏予沫,仰头望向挂在半空中的夕阳,不禁发出感慨。
靳夜痕原本全神贯注于怀中的苏予沫,听见她赞美夕阳之美,也随声附和道:“嗯,的确不错。”
然而,不知他是赞许夕阳,还是在夸赞怀中的苏予沫。
“你想不想在这儿看太阳落山?如果想的话,我们可以去那边的岩石上坐一会儿。”靳夜痕注意到苏予沫总是时不时抬头眺望远方的夕阳,连走路都心不在焉,又想到自己似乎从未陪她一同欣赏过夕阳西下的景象。
“好啊。”苏予沫正有此意,靳夜痕为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那块岩石平时常作为附近居民闲聊或情侣幽会之处,因此还算干净整洁。
“靳夜痕,你看现在的夕阳,是不是像极了与对面山峦相连的样子,仿佛太阳就镶嵌在山体之上。”苏予沫一屁股坐在岩石上,手指着远处的壮丽景色。
“嗯,予沫,你坐在我腿上吧,岩石太凉了。”靳夜痕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随手将木桶放在一旁,随后将已在岩石上坐好的苏予沫一把拉起,轻轻地抱到自己大腿上。
“靳夜痕,这里人来人往的,这样不太好吧。”苏予沫试图挣脱下来,毕竟这里是海滩,此时虽不像先前那么拥挤,但仍有人路过,天色尚早,两人这般亲昵的姿态难免引人遐想。
“有什么不好的呢?我抱着自己的妻子,关心爱护妻儿,又有谁能说个不字?”靳夜痕一脸坦荡,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见苏予沫又要开口,靳夜痕瞥了一眼远处的夕阳,转移话题道:“予沫,你看那边的夕阳,是否让你想起了我们小时候参加夏令营时所见到的情景?”
苏予沫果然被靳夜痕的话题吸引了过去,顾不得再与他争论,忙转过身朝远处望去。
看着看着,苏予沫也激动地喊道:“真的很像!”
靳夜痕紧紧地抱住苏予沫的纤腰,将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肩上,从背后环抱着她,共同注视着远处的夕阳渐渐沉没在夜幕中,犹如那段逝去不再的青春岁月。
那时的夏令营,曾是属于靳夜痕和苏予沫两人的小小世界。尽管每天要在烈日炙烤下跋山涉水,过着早出晚归、抢饭睡觉的生活,但即便如此艰难,彼时家境尚好的苏予沫依旧充满活力,仿佛有用不完的能量。当其他人疲惫不堪,只想瘫在床上一动不动时,苏予沫却会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后,拽着那个始终默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