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沫见状,连忙伸出双手阻挡住即将贴上来的靳夜痕的脸庞,一边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纠缠,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靳夜痕,今晚你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吗?我……”
然而,靳夜痕一把抓住苏予沫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紧紧握住,将其压在被子上,霸道地将自己的头颅凑近苏予沫,眼神紧紧盯着她,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不行!”
“苏予沫,别忘了,这个家是谁说了算,你又是何种身份。我对你客气,那是给你面子。你没有拒绝的权利!”靳夜痕口是心非地说着这些伤人的话语,误以为苏予沫之所以抗拒自己的亲近,是因为她仍然对靳昊念念不忘,因而对她的触碰感到排斥和厌恶。
想到这里,靳夜痕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烧越旺,他毫不犹豫地对着苏予沫说出那些刺耳的话,却未料到这些话语会让苏予沫的眼眶泛红,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大事。
于是,在愤怒即将失控之际,靳夜痕猛地扑向苏予沫,咬住她的嘴唇,狠狠地啃了一口。
靳夜痕的吻犹如狂风骤雨般猛烈,苏予沫感觉自己快要被他吻肿了,甚至能感觉到嘴唇上皮肤破裂的疼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很快便溢了出来。果不其然,柔软的嘴唇被靳夜痕锋利的牙齿咬破,渗出血丝。
面对眼前这位霸道而又无情的靳夜痕,苏予沫满心委屈,泪眼婆娑地瞪着他,双手挣扎得更加剧烈:“靳夜痕,你放开我,我恨死你了!”
靳夜痕心中似被剑尖轻轻挑动,方才因一时狂怒咬破苏予沫唇瓣的愧疚感瞬间被她口中吐露的恨意冲淡。他嘴角挂着苏予沫的血痕,冷哼一声:“恨我的人何止你一个,多你不多,少你不少。”
当年靳昊为私欲舍弃了她,她尚能一笑泯恩仇,如今再见故人仍能谈笑风生、念念不忘。而他不过是在履行夫妻之责,她竟言恨他入骨。这爱与不爱之间,果真是天地之别。
既然如此,那就无需再提爱字,他也无需再对她客气。于是,他不再犹豫,任由手指在苏予沫美丽的锁骨上游走,直至触碰到湿润之处,才察觉到那是苏予沫无声滑落的泪水。
靳夜痕推开苏予沫,自己退至床头,满目受伤之色望着远处的衣柜,嘲讽般开口:“你就这么厌恶我碰你么?”
苏予沫原以为今夜难逃靳夜痕的惩罚,未曾想他竟在此刻停下了动作。她枕着手臂,泪水止住,抬头看向受伤的靳夜痕,惊讶不已。
昏黄的灯光下,靳夜痕本就英俊非凡的面容显得更加精致绝伦,若非那一抹罕见的受伤寂寥神情,几乎让人忽略了他此刻内心的痛苦。
看着这样的靳夜痕,苏予沫心中的愤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他受伤模样的怜悯。“我今日身体不适,并非不愿你碰我。”她握住靳夜痕搁在床边的手臂,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靳夜痕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目光重新落在苏予沫身上,身体不自主地朝她倾斜,俯首凝视着她:“你是认真的?没骗我?”
苏予沫羞涩地避开他的眼神,低头轻轻点头。
“这才像话。”靳夜痕仿佛枯木逢春,刚才眼中的绝望一扫而空,转而流露出真心的笑容。他将苏予沫揽入怀中,仿佛刚才那个粗暴的男人并非自己。
两人就这样相拥无言,不知过了多久,苏予沫眼皮渐重,正欲小憩片刻,忽然鼻尖一阵瘙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听到喷嚏声,靳夜痕低头查看怀中安然入睡的苏予沫,关切地问:“感冒了?”
苏予沫打着哈欠,揉了揉鼻子,懒洋洋地回答:“没事儿,就是有点困了。”
“那就睡吧。”靳夜痕瞥一眼床头的闹钟,已是深夜。他帮苏予沫掖好被角,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起身准备换睡衣。
然而,当他准备躺下时,苏予沫无意识地伸手去抱他,却发现一片冰凉的肌肤。她疑惑地摸索了几下,睁开朦胧的双眼:“夜痕,你是不是忘了换睡衣?这样会着凉的。”
原来靳夜痕刚才仅裹着一件浴袍便出来了,本打算趁着夜色与苏予沫亲近一番,却不料事与愿违。此刻他叹了口气,对苏予沫的关心稍感欣慰,答应她去换件睡衣后再来陪她。
“那你快点儿回来,明天我们要早起出去玩呢。”苏予沫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叮嘱着。
“我忙完立刻过来。”靳夜痕低声应答,小心翼翼地帮苏予沫整理好头发,然后转身离去。
靳夜痕负手立于房门口,倚着门框,侧目透过门隙打量着室内独坐凳上的苏予沫。他那双劲瘦有力的腿微屈抵着门板,双手交错,满面不解地瞧着苏予沫对着铜镜细细扑粉,“真搞不懂你们女子出门为何这般磨蹭。”
苏予沫原本已经装扮妥当,正欲起身,忽觉脸颊一处妆容未匀,便又耽误了一会儿。听见靳夜痕的疑惑,她隔着镜子投来一个“男人不懂”的眼神,头也没回地回应道:“你们这些大侠哪里懂得‘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
靳夜痕挑了挑剑眉,对苏予沫这句话颇为赞同,先前不满的表情顿时舒展开来,额头上的皱纹也随之消散,语气变得轻松许多:“此话倒也的确如此,我不懂。”
苏予沫不再与靳夜痕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