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觞邪喜不自胜,没想到如此重任竟然落在他身,原以为会交给太子负责。
看来,太子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并不重。
“话说回来,朕听说这次慕容家的女儿能保住性命全赖牧将军的女儿,是吗?”
帝王想起前几天听到的消息。
“对的,父皇,正是牧家小姐夜以继日地医治,这才救回了慕容璃。”
"牧钟家的女儿,何时精通了疗愈术?哦对,你俩相交甚笃,你知不知道这事啊?"
皇帝看向夜觞邪。
其实,就连夜觞邪事先对此也一无所知。
"此事,儿臣也是刚闻此事。"
"嘿嘿,想不到这小妮子还真有两下子。阿邪,我看你与她并非良配啊。"
夜觞邪未曾料到皇帝会再度提及此事,他不由揣测他们的私密谈话是如何外泄的。
四顾一圈,他试图找出通风报信之人。
皇帝显然也觉察到了夜觞邪的行为异常。
"怎么了,出何事了?"
就在夜觞邪回首的瞬间,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那人武艺高强,或许自己此刻追赶也来不及。
夜觞邪清楚,皇宫内必有人密报皇帝。
"父皇,您要留心近身之人。"
皇帝何其睿智,仅凭一句话便已洞悉其中缘由。
次日。
朝堂上下皆得知了夜觞邪掌管商贸之事。
而夜封承,亦得知此事。
他愤怒得浑身颤抖,自己的辛劳筹划皆成空。
这夜觞邪,凭什么他能轻易得其所求,其母妃不过废后,早逝多年,他既无人脉,又乏内援,凭什么如此幸运?
散朝后,
夜觞邪正准备前往户部,研习商务之事。
夜封承怎肯袖手旁观,不予以讽刺一番?
"二弟,恭喜你获得这份美差。"
夜觞邪知晓,这事他必定费尽心机,如今心中必定是极其厌恶自己。
"太子,谬赞了。"
"话说,你急急忙忙去做甚?"
太子皮笑肉不笑,试探着问道。
"太子,父皇让我去户部请教张大人些经商之道。"
"哦,好事,的确应该多学多问。"
夜封承的如意算盘破灭了。
但他怎能就此认输?
于是,他又找到了赫连雾。
"三皇子,何种喜事令你如此开心?"
"当然大喜事,慕容璃虽然醒来,却痴傻如初,对我无所知,我不必娶她了。"
原来,慕容璃虽是捡回一命,却因毒伤太重影响脑部,一夜间变得痴痴傻傻。
赫连雾认为,她是哑巴吃黄连,自己可以不必娶她了。
"哼,有何可高兴的。你别忘了,她是因为你荣景皇的毒害才会这样。若非因她是未来的皇后,皇帝怎会饶恕你。你说你不想娶她,做梦吧。"
这话如雷轰顶,打乱了夜封承的心境。
"罢了,莫再烦恼小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夜封承责备他沉溺儿女私情,缺乏远见。
"何事重要?"
"还用问,陛下令夜觞邪负责两国的贸易事务,让他与赫连博商量,咱俩则晾在一边。"
夜封承嗓音大增,显然他对皇上的决定十分不满。
"此事,能怪我么?当初是你信誓旦旦说能搞定,如今搞成这局面,怪谁?"
赫连雾因慕容璃之事烦心,如今又发生这档子事,他的语调也尖锐了起来。
看出夜封承真的生气了,赫连雾便没再说下去。
"何必如此动怒,现下不是追究是谁的责任,而是我们应当团结一致,设法掌控大局。"
见到夜封承态度缓和,赫连雾自知面子不可丢。
"你说怎么办?否则干掉他?"
赫连雾直肠子,看谁不顺眼就会直接下手,但此处毕竟在大膺,非他荣景之地。
"你以为我没想过?可惜未能成功。"
夜封承喃喃回应。
"什么,你要杀兄弟?"
赫连雾瞪大了眼睛,显然他未曾想到此人为此真做出行动。
夜封承没再多言,毕竟谋害手足,确非荣耀之事。
"你们大膺人真的无情无义。你瞧我整天杀来杀去,但从不残害亲人。你们大膺人才狠呢,怪不得咱们荣景难以胜过你们。"
赫连雾算是领教了大膺人的强悍。
"少说废话,就坐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他们分钱财吧。"
夜封承被他的嘲讽激怒。
"你的兄弟比我有骨气多了,他可不是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的人,至少他不曾刺杀你,殿下。"
即便赫连雾行事莽撞,但他识人眼光还是有的。
从初次见面,他就发现夜觞邪身上有帝王的气息,最主要的是他有帝王的胆识。
那时候他暗自纳闷,大膺皇帝到底是眼花还是糊涂,竟不把江山托付给如此才俊,却选了个平庸的夜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