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舞风轻无奈摇头:“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看来我要跑一趟恒荣当铺了。”夜已深,牧舞风轻安然入睡,一夜无梦。
次日,天刚蒙蒙亮,牧舞风轻和凌如便启程,直奔恒荣当铺。店铺简陋,淹没在众多茶馆酒肆间,墙壁残破,显得岁月沧桑。店主是一个蓄着八字胡的精明中年人,整天与算盘相伴。
牧舞风轻命那名丫鬟一问,然后银子搁于柜台上。“小姐,你想从我这儿买什么?”掌柜的目光在银子上一掠而过。她摇头回答:“不买东西,只是想咨询一事。掌柜可还记得将军府的素婉姨娘?”
掌柜眼神流转:“自然记得,那位素娘在我这当了许多物件,彼此算是熟识。”“正为此而来。”牧舞风轻说,推动银子,“烦请掌柜查账。素姨娘不慎当了我的东西,我要找回来。”
掌柜眼睛一亮:“当然可以,小姐随我来。”领她进屋,翻开一大叠蓝皮账本放于她眼前。牧舞风轻迅速翻阅,一本接着一本。片刻后,凌如看着急切,皱眉道:“小姐,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这么多账本要查看多久呀。”
牧舞风轻点点头默许。凌如走出当铺,剩下她独自一人。“小姐,查出什么了吗?”掌柜走近前来询问。
牧舞风轻站起来,皱眉回应:“账本太多,一时半刻看不完。能否容我下次再来查?”掌柜点点头:“你要找东西,我也不便阻拦。”“多谢掌柜。”
言毕,牧舞风轻轻快离开,前往马车所在的巷口。凌如还未归,烈日正中天。忽然,一个苗条的身影匆匆走过,她身上散着淡雅幽香。
牧舞风轻误以为是哪位贵女,定睛一看,原来是面覆轻纱,身穿补丁棕衣的女子。她同样目的地直指恒荣当铺。
牧舞风轻摇头浅笑,近期事多,连这般琐事也格外在意。“姑娘,我晚到了。”凌如捧着一篮糕点归来。
牧舞风轻轻点首:“走吧,回家。”她们上了马车,拉起窗帘眺望窗外。牧舞风轻发现有辆马车始终跟随,不由得眉头一紧。“姑娘,似乎从离开府门开始,这辆马车就没离开过我们的视线。”凌如察觉异常。
牧舞风轻双眉紧锁:“下车。”说完,径自走向身后的马车。车厢窗帘紧闭,无法确定车内何人。“阁下何以跟在我身后?”牧舞风轻沉声问着。...
赫连霄轻摆衣袖,戏谑之意隐含在眸中:“牧姑娘,昨日未曾深聊,本皇子甚是惋惜,今日之举仅为表明诚挚之意而已。”
“原来是你这三皇子。”牧蝶舞口气中带着几分别扭的讽刺。
赫连霄淡然一笑,双目微阖,准备回应。
忽闻车厢外女子淡漠的话语响起:“三皇子,在这大胤王朝,行事还是要坦荡一些,有话何不当面与我说,何须这般偷偷摸摸跟随在后?”
“只是略有好奇于牧姑娘每日都在做何事,姑娘勿需过于介怀。”赫连霄平静应答。
牧蝶舞抿唇,深感与对方沟通困难,遂转身上车。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赫连霄掀起窗帘,眼中掠过一丝思索的光。
侍从皱眉启唇:“殿下,按照当年的线索,宝藏图恐怕确实掌握在牧姑娘手中。”
赫连霄略一颔首,低沉应答:“太子向来有意娶牧蝶舞,只怕也是因此。”
“可殿下是否认为,太子只知宝藏图失踪,不明其中……”
赫连霄话间略作停顿,话锋未落。
侍从胆战心惊,接道:“殿下,若这宝藏图真是牧姑娘所持有……属下是否该派人将其擒获,以图相逼呢?”
顿时,如芒刺在背的寒意射向侍从。
他不自觉咽了咽唾沫。
赫连霄眼神中闪烁着侵略性的光芒:“不必着急,本皇子的目标,远不止此图。”
“殿下?”
赫连霄微微扬唇,嘴角勾起志在必得的微笑。
将军府马车驰骋在官道之上。
“姑娘,这三皇子……为何尾随于我们?”凌烟锁眉问。
牧蝶舞眼中亦闪过思疑。
许久,不得要领,她无奈放下思绪。
将军府内,青竹阁。
降香捧着素雅茶杯疾步而入。
“姑娘,正堂有人来访,是从您的娘家来的。”
她满脸诧异,毕竟这是头一次听说姑娘的母族之人。
牧蝶舞握住茶杯的手略一颤抖。
她母亲名为叶小婵,曾是京都声名显赫的女医师。叶家是大胤举世公认的医药世家,然而可惜的是,到母亲这代只有母亲成为女医师,还有一位身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叔叔。
更不必说,母亲病故后,叶家就此衰败。
“快,带我去正堂。”牧蝶舞心情激动,连忙说道。
见她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凌烟立刻上前相扶。
身为牧蝶舞母亲挑选的贴身丫鬟,凌烟对叶小婵亦是满怀深情。
嗓音略带哽咽:“姑娘多小心些,要不要奴婢帮你整理下发型?”
“嗯。”牧蝶舞微微点头,话语已无法吐露。
打扮完毕,她在凌烟伴随下前往正堂。
正堂之内,牧忠泰一侧坐着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衣着褪色的紫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