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有?”周婆责怪道,“上回皇宫送来的那笔钱,可有婆婆的份额?”
清雅娘按住激动的莲儿,蹙眉:“那是大姐的,怎能任意使用。”
“大姐的难道就不是牧家的?”周婆冷冷反驳,“她们毕竟是咱们牧府培养的姑娘……”
“周婆。”婆婆严厉打断她的话。
周婆随即收敛,轻叹道:“老婢也只是想帮婆婆在这府中过得好一些。既然如此,回去我们原先的静观院罢了。”
牧宛然冷冷观看这场戏,嘴角微微上扬:“是我忽略了祖母,那就让清雅娘拨些银两充实祖母院里的物品吧,算是尽我一份孝心。”
“咳咳。”婆婆闻言轻咳了两声,然后说,“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想着,府中平静些,我也能安心。清雅娘你现在掌管家务,对各个院落的分配得公平些。”
她的眼光向素雅娘投去,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清雅娘皱眉,询问般地看着牧宛然。
她轻挑黛眉,回答:“这可不行,我的银两是为了孝敬祖母,怎可分给听风轩?就连惜颜轩也没有份呢。”
“惜颜轩没份?”牧语兰面露疑虑,“姐姐不要骗我,月霜和风辰最近的衣服明显高档不少!”
接着,她向牧忠毅抱怨:“父亲,你看看我这几日穿的是什么?朴素多了……”
“妹妹何需穿那么华丽?”牧宛然暗暗挖苦,“月霜风辰现在是正妻的儿女,将军府的脸面,当然要穿得体面些。”
“清雅娘多么节俭,你不知情吗?若素雅娘能效仿,你也不会受此困苦。”
听完,牧语兰委屈地坐下,咬着唇一语不发。
素雅娘瞪她一眼,目光向牧忠毅示意。
牧语兰压抑心中的嫉妒,眼眶湿润地望向牧忠毅:“父亲,你看姐姐竟如此偏心!”
牧忠毅面无表情,严肃地望着她:“你的小院连件好衣服的经费都没有?平时如此奢侈?”
素雅娘的脸色苍白了些许,咬牙道:“老爷,这怎能怪我?我以前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哼!”牧忠毅冷冷一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素雅娘话语顿住,无言以对。
婆婆看出端倪,慢悠悠地说:“你也不要怪她了,总不能让府中的姑娘连一件象样的衣裙都没有吧?”
“父亲,这件事是我疏忽了,要不然就……”牧宛然皱眉提议。
“不必了。”牧忠毅轻轻抬手,“去我的银库里拿些银两吧,这府里不用你费心操持此事。”
随后,他又警示性地看向牧语兰。
“你也安分一些,别总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把心思都放在姐姐身上!”
遭到这般责备,牧语兰嘴角立刻垮了下来,含着怨气瞪了牧宛然一眼。
牧宛然懒得起眼,专心享用饭食。
夜晚,书房的窗台上月光皎洁。
牧忠毅正坐在书桌前研读书籍,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啜饮一口。
忽然,看见窗外似乎有道深黑的人影一闪而过。
他紧锁浓眉,脸色立刻沉下来。
竟有人大胆擅自闯入将军府?
“呛”的一声,他迅速从房中抽出锐利的长剑,径直走向外头。
不远处闪现一道瘦弱的小身影,往某个方向奔去。
那方向……
不就是笙竹轩吗?
难道,又是上次一样的情况?
牧忠毅脸色如水,紧紧跟着人影。剑身在月色下泛着银光,锋利无匹。
笙竹轩内。
牧宛然坐在院子的石桌旁,双脚搭在石桌上,无聊地支撑着脑袋,思索着昭夷三王的事。
那张各国皇室争夺的藏宝图……到底在何处?
找到它,离自己的复仇计划会不会近一步?
蓦地,一阵寒风扑来,让她不禁颤栗。连忙拉紧身上的外衣。
四下一片宁静。
李杏和降香已退下,羽墨呢……羽墨在哪儿……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脖子上一股凉意陡生。
一把狭长的弯刀抵在她的要害之处,冷气缭绕。
"夷国女,恕不远送了!"那个汉子在她耳边低吼,声音如同黑夜的阴影,带着异乡的气息,"大胤的煞王要我命丧黄泉,只有拿你做人质,我才可能逃离昭夷,重见天日!"
"又或者说,如果你明白点,帮我向煞王讨个人情,我就不用走得那么急了?"
牧菲儿目光锐利,轻语道:"你,是昭夷之人?"
"昭夷人向来崇尚光明正大,绑架女子算是什么英雄行径?你如此行事,只怕回了昭夷也会受尽鄙夷吧!"
她说着,抓紧了身侧的裙角。眼前这汉子行动敏捷,羽墨恐怕也已遭他毒手...他显然是昭夷在大胤的密探,被夜羽暮追杀至此,才找她当作筹码...
那人见她竟有如此胆魄,微眯了眼睛,说:"牧女,刀落一刻,你的命也将随之消逝!"
"你不是要用我逼迫煞王么?"牧菲儿冷声应道,和他玩着心机游戏,"敢孤身闯将军府,你的勇气也是可嘉呢。"